敦煌的再度(一)
(2011-07-19 11:0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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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执着西游杂谈 |
分类: 行走 |
很多事,经常会发生你不可预料的后果,比如当我们15日早上6点钟左右我们赶到机场乘坐北京到敦煌的航班的时候,我们多少有一些傻眼,因为这里已经人满为患,我们甚至不知道怎么办理登记手续,
一切都是那么拥挤。
T3航站楼漂亮的外形和完善的设施,在这个混乱中显得十分的无助。凭着惯性,人们几乎在没什么指令的帮助下办理登记手续。
在文明的发展过程中,人对于环境的依赖是很强的,虽然明知到这样的方式并不能持续,但是,人类除了一条道走到黑。
在有几个同行者被无奈地留下北京的情况下,我们还算顺利地到了敦煌。
(一)
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到敦煌。1988年,我们一群人得到人民大学研究生院的调查经费的支持,手里拿着方立天老师写给当时敦煌研究院的院长段文杰的信,前去敦煌“朝圣”。
一心想着敦煌的那些飞天的仙女,我的行李似乎只有一个军用书包,可能也就草草拿一些洗漱用品而已。火车缓缓地西行,大约30小时,我们到兰州,大约是第一次吃了兰州拉面,许多的羊肉串,所以的饮食都是在街边解决的,我们还要西行,因为到兰州,只是到敦煌的第一步,接下来,就是一列西行的慢车,同行的人为了睡觉,只能轮流站着,或者直接睡到座位底下,反正我有一段时间就是如此,弄几张报纸一铺,人就睡下,大约是累极,睡得很香。但是,至今为止大多数人坐火车有一个习惯,就是带许多的东西在火车上吃,比如方便面、西红柿、黄瓜之类,然后吃完之后就随手扔在座位下。反正我醒的时候,肩膀上有一些西红柿之类的“遗体”,不过这些无所谓了。
到了那个敦煌的小车站,是半夜,也没有车,只好静待天亮,坐第一班去敦煌的车,其实你只有到了敦煌,你完全相信这些辛苦值得,反而忖托出现在坐飞机到敦煌的无趣。
预期呆在敦煌的时间应该是一周,这对于敦煌应该是很短的,但是对于现在而言简直是奢侈。因为莫高窟有那么多的窟。
段文杰先生的批条,让我们可以多看许多的窟,那时候买了许多敦煌的书,曾经试图在美学和文化交流上想点什么事,但是,这些东西哪是我们这些啥也不懂的毛头小子所能知道的。因此,我们很快由研究的企图变成随便看看,那些张大千、常书鸿之类的前辈,也就成为钦羡而非效法的人。
我们住在敦煌研究院的招待所里,同行的人中有武宝瑞、邵明、艾志鸿等等,记不太清楚了。白天我们在各个洞窟里沉湎于各种造像和线条中,傍晚,我们行走在莫高窟周围的戈壁和沙漠中。其中也认识了一些从麦积山石窟来这里学习的男男女女,似乎还有一些舞会和联欢,因为我至今记得回来后还跟麦积山的一个石窟讲解员通过一段时间的信。
……
一个曾经的青年学生,在经历了20多年之后,又回到了敦煌,很难说是基于一种执着或是对过往的岁月的怀念,因为这似乎还有一些早。说实在的,因为自己在艺术上的鉴赏力的缺乏,所以敦煌在我心中最大的震撼是坚持。刘老师有一句话很到位:“莫高窟起因于一个僧人的幻觉,但不要说这个僧人的幻觉是个错误,这个错误点燃了一千年的执着。”昨天在飞机上我看到一望无际的沙漠,我就在想唐玄奘的西游之艰辛。
虽然唐玄奘的西游因为其官方支持,可能没那么惨,但是,历史上又有几个人完成了这样的壮举了呢?
我跟甘蔗在讨论《西游记》的时候说(可能别人也说过),在这四个人中,唐僧代表的是执着,沙和尚是忠诚,猪八戒代表欲望与自私,而孙悟空则代表一个有缺点的英雄。小说的自由是可以把人性的描述安置到不同的角色之上,在现实中,每一个人都没那么典型,所以显得比较无趣。
执着,是十分难以做到的,尤其对于我。所以我或许弄清了到敦煌的内在动机,可能不是对那些壁画的欣赏,而是对于唐玄奘乃至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执着的人的朝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