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写一组关于章太炎和他的弟子的一组文章。

绍兴的周氏兄弟因为在日本留学期间跟章太炎学过一段时间，是章太炎早期重要的弟子。只是周氏后来基本上没有继承章太炎的文字音韵方面的功夫，而是成为新文学的重要奠基人。

这中间，曹聚仁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一是因为他是章太炎在上海讲学期间因为整理讲课笔记为《国学概论》被章赏识而成为章门的弟子。二是他与鲁迅有特别深的友谊，比较权威的鲁迅年谱和鲁迅传记作品就是他写的。

在鲁迅活着的时候，他就准备写鲁迅的传记，准备了很多的资料。有一次与鲁迅谈起这个话题，曹聚仁说因为他不姓许，所以他是没有资格写鲁迅传记的。鲁迅笑着说，你算是比较了解我的。

曹聚仁接着说，鲁迅一生中有五个姓许的，跟他的关系，特别紧密。其中许寿裳兄弟和许钦文，女的是许广平和许羡苏。这个许羡苏也是许钦文的妹妹。曹聚仁说当时的朋友中普遍认为许羡苏最可能是鲁迅的爱人，但事实上我们知道，最后许广平（景宋）成为鲁迅的夫人。其中的问题并不在我细究的范围。

曹聚仁当然不是以学者著称，而是以记者的身份广为人知。他也是浙江人，与艾青是老乡，是浙江西部的金华人，那里出产火腿，因此适合当记者，因为记者需要经常走，他有一部重要的著作叫《万里记行》，写的是他在各地游历采访的经历，其中有几段是关于绍兴的，特别有一段是关于“平水”和“禹陵”的很有兴趣，因为这两个地方我都太熟悉了。

他对平水是这么描述的“平水镇在香炉峰脚下山陵平延。成为一大平原，四山环翠，溪流交错，那儿的平水茶和龙井茶同为世人所好。在那山区，有云门、平阳、寿圣三寺，正是唐人所谓“南朝四百八十寺”的名寺的一部分。以云门寺为最著，岩间石刻。留着大书法家智永的遗迹。相传大禹治水，到此水平，乃称平水。大禹，大概是越民族的古代传说人物。因此，他的坟墓也在绍兴。他所治的水，大概是钱塘江，不一定和黄河的洪水有关。”

这里说平水是个大平原有点过当，因为平水这边依然是有丘陵，真正的平原是要过一个“横磐岭”到“九里”之后才能算得上平原。

有意思的是他关于茶的描述，一般说来平水以“珠茶”为特色，龙井则是杭州的产品，但前几年我也知道许多龙井茶是绍兴出产的，现在才知道有“传统”。

 

附记一段：

现在我的中学同学中，写博客以我和顽石为最勤，不过这两天我看书发现，周作人最早的笔名是“顽石”，

前一段他自称爱挑别人的毛病，这下给我一个把柄。他应称自己为“会稽顽石二”，否则那个眼看苗写的悼词，不知听见的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