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煸人大”之三
我与人民大学
在人民大学众多不凡的学生中,我只能算是一个既没为学校争光,也没替学校丢脸的那种,但是位卑未敢忘学校,许多事情对于别人或许是无意义的,但对于自己则是很值得回忆的。
我是1983年考进人大哲学系的,可能已经不能让大家理解,我报哲学系是第一志愿。其实当时也说不上是对哲学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只是因为高考政治课成绩不错,加上我们班主任也说前一届有一个人考上哲学系,你也报这个系吧,到那里也有个照应。
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人,哲学在很多人看来是“入错了行”,但是日久生情,时间长了哲学不但成了我的饭碗,而我也觉得哲学作为一种知行合一的学问,还是很有魅力的。
上大学的时候,我的功课并不算太好,其实整个大学生活是在一种糊里糊涂的状态中度过的。既没有像当时的同学现在的老婆潘宇那样,门门考优,获得许多奖学金甚至北京市优秀毕业生(王婆卖瓜),也不能像吴伯凡同学那样读遍世界名著,学识渊博,总之是不起眼,甚至于因为语言经常带刺,而并不为我们班的同学所喜欢。据后来女同学跟我说,见了我她们都愿意躲着走,怕一不留神被我损着。
这样混了三年,同学们开始考虑毕业的去向,当时考研究生的风气也很盛,所以很多同学开始准备考研,有些有先知先觉的人开始改行,比如高扬揄(据说现在是富豪)就转投法律系,任振兴去了社会学,张国飞(现在央视的著名制片人)考中国新闻学院(没中)后又考北广,顺利实现理想。而我等则继续考本系,本人因为听了一段方立天老师讲的中国哲学史,觉得中国哲学比较有趣,加上外语也不灵,不敢涉足西哲,所以就考了中哲,不料考上了,成为葛荣晋老师的开门弟子。
1990年分配,因为1989年的事件,似乎分得都不好,我去了北京外国语大学,当了几年不顺心的老师,便利用本班田德文转去社科院西欧所的机会,补了他的缺去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所编《哲学动态》。
在哲学所依然是与人大的人在一起,编辑部当时的领导李立新老师便是60年代人大哲学的毕业生,后来人大哲学系的李德顺老师来哲学所,并很快成为哲学所的领导,他主管杂志等事,所以我似乎依然在人大的圈子里工作。这种“圈子”也被很多哲学所的人所提到,因为李德顺老师将孙伟平等人大背景的人调入,同时又使我有机会成为《哲学动态》的实际负责人,所以所里便有一种“人大帮”的说法。虽然无聊,但是我与人大的关系似乎成为一种魔咒。
这种魔咒有越来越紧的趋势,1998年我考入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读在职博士生,师从方克立先生,众所周知,方克立先生是人大毕业,并在人大哲学系工作过,是大名鼎鼎的人大中哲“三立”(方克立,方立天,张立文)之一。
2001年我博士毕业,与哲学所因为房子的问题有些过节,这个时候,我与现在我的亦师亦友的H君认识并被他所欣赏,因此他便鼓动我回人大。因为人大于我太熟悉了,我一直有一些犹豫。不过H老师很快给我疏通了各类环节,将我先放到当时刚设立的当代中国研究中心。我又不愿意在社科院受那窝囊气,所以便三下五除二,于2002年回到人大。
人大于我的独特性还在于我自1983年来北京之后到2002年搬家,一直住人大的房子,上学的时候在校门口的学2楼,上研究生搬到学8楼,毕业后与我同班的我老婆分到人大出版社,分一个与人合住的筒子楼,我们便想方设法在红一楼弄了一个整的。1994年出版社集资在志新村分一个一居室的单元房,但那也是人大的房子。1996年为了方便孩子上人大幼儿园,想办法换回人大宜园一楼的小小一居室中,一直住到2003年。
可以这么说我熟悉人大自1983年开始的每一步的变化。
现在我在工作上归人大哲学系管,家里归人大毕业生管,小孩上人大附属小学,连我的书大多都是人大出版社出的。
人大,是我欠你的,还是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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