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杂谈 |
分类: 往事 |
6月14日清晨5点多,艰难地爬起床,晕晕乎乎再收拾了一下行李,俺说一不二的解放军兄弟就进家门把俺和俺娘提勒进车里,向机场出发了。
头天下了一天的雨,那天早上天阴阴的,很凉爽。去年我六月底回德国的那天早上也是这样的天气。关上车门那一霎那,我不由地感叹了一声:啊~~~,大饼脸真好,有福气啊!
一路上,解放军哥哥不断地和我们娘儿两个扯东扯西,聊得俺兴致勃勃地,以至于到了机场了,我还在口若悬河,压根儿忘了离愁别绪这回事。手续什么的都办好了,我还待多说几句,被他们两个不由分说赶进了安检。检查完了,回头跟他们两个挥手告别的时候,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我欢快安逸的生活啊,我可亲可爱的朋友们啊,我执著无序的亲娘啊……刚想着是不是该掉几滴眼泪来渲染一下氛围呢,就看见了俺娘那张不知说到了什么而哈哈大笑的脸。只见她胡乱地朝我挥了一下手,就拉着兵哥哥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了。俺有一点失落但还是满怀希望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想着,他们两个啊,一个是俺可谓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一个是天天把想念俺当歌唱的亲娘,总该有那么一个人回头再看我一眼的吧。
可是,没有!都没有!他们两个就这么有说有笑地走了。没有回头。我到了候机厅就给他们打电话,本想哭诉一下没人搭理的孤寂,谁知他们两个谈得高兴,三下五除二就打发了我。其喜气洋洋之情绪,大有送瘟神那个意思嘛!使俺顿时对人生,对前途,对自我产生了疑惑,困顿以及全盘否定等等等等的情绪。萎顿不堪。
然后,飞机倒是很准点地到了北京。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等行李居然一等就是差不多一个小时。我的飞机落得是二号楼,可是回德国的飞机在三号楼也就是新机场起飞。我还得拖着我一箱子的破铜烂铁,艰难无比地登上两个候机楼之间的摆渡车去新机场。本来以为两个候机楼嘛,不就是这头儿到那头儿,三两分钟的事情。谁曾想,这摆渡车一开起来就没完没了地,估计得有两个火车站到八一桥的时间,我们才开到三号候机楼。
这里要交待一句,在这个事件中最大的受害者还不是我,而是可怜而无辜的老大的丈夫,老大哥。本来觉得时间还是挺充裕的,所以约了大学同学老大在机场碰一面的。谁知道,老大恰好没有时间,于是就打发空闲的老大哥来了。之前,俺再三地推辞,无奈老大这位同志比我更加执著。老大哥是军人,本来就很守时,加上老大一大清早地催促,肯定早早就到了机场了。我这一耽误,估计老大哥的内伤都等出来了。
俺俩在新候机楼闲晃了一会儿,吃了一碗据说顺应民心调低了价格的机场牛肉面,互相询问了一下工作和生活,都没有来得及深谈什么,我就该走人了,非常遗憾的。老大哥是一个非常有文采,有思想,有深度的人。比我们年长几岁,但阅历比我们丰富的多。本来想好好聊聊的。给机场这么一耽误,真是黄花菜都凉了。
告别了老大哥,顺着国际航班安检的标志下了楼梯,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眼前居然出现了一个地铁站。俺顿时就懵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问了一个貌似空姐的女孩子,肯定了我没有去错地方,忐忑不安地上了来的火车,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到达E登机口。俺的汗都下来了。早知道这个三号楼如此庞大,我恐怕连那碗牛肉面都是不敢吃的。
千辛万苦登上了飞机,飞机都已经开始加速了,突然就慢慢停下来了。接着,机长说话了,有一位乘客身体不适,我们要把他送回候机楼。好家伙,这么大一辆飞的把这位先生送回去了,然后,又是满世界寻找这位同志的托运行李,突然唱这么一出,谁知道他是不是恐怖分子啊。身体不舒服,就在家里躺着呗,这么拼命,如果是为了见亲人,爱人倒也还说得过去,如果是为了工作就真的是不值得了。工作没了你,可以再由别人做;你自己没了命,这个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唉~ 真是的,这人啊,要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这些浅显的道理啊!
一路很多感想地终于到达了美丽冻人的慕尼黑。晚上终于躺到床上的时候,才觉察到自己有多累,几乎是头挨着枕头就着了。到这里,我一年一度的回家活动算是彻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