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苏联电影《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保尔和冬妮娅剧照
跟着保尔去谈一场恋爱
——“书林拾叶”之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我相信，青少年时期在六七十年代度过的人，大概没有不读过这本书的，那就是前苏联作家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长篇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们这代人，在书中跟随小说主人公保尔•柯察金，参加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布尔什维克革命，也跟随他谈了一场令人难忘的恋爱。
小说主人公保尔•柯察金，是乌克兰某镇一个贫苦工人家的小儿子。低下的社会地位和苦难生活练就了保尔一副不屈不挠的性格。十月革命爆发后，保尔参加了红军，成为一名勇敢的士兵。一次激战中，他头部受重伤，一只眼睛失明了。他不能再回前线了，但他立刻投入了地方工作。1927年，保尔完全瘫痪，继而双目失明。他曾一度灰心丧气，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但坚强的革命信念又使他走出了低谷。1936年，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保尔在母亲、妻子以及同志们的帮助下，他创作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暴风雨所诞生的》终于出版了，他又有了新的革命武器——写作。
保尔的坚强一生，让我们记住了他的一句名言：“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解放而斗争。”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主人公保尔·柯察金画像
保尔一生中谈过三次恋爱。他的初恋是和镇上林务官的女儿冬妮娅，第二次恋爱是与红军女政委丽达，最后一次是与出身工人家庭的女孩儿达雅。而最令人难忘的是保尔的初恋——与冬妮娅的的那场恋爱。
少年保尔认识了林务官的女儿冬妮亚。冬妮娅很喜欢热情、倔强、个性刚强的保尔，保尔也被漂亮、整洁、文雅、不像其他富人家的孩子一样瞧不起工人的冬妮娅所深深吸引。受了重伤的保尔投入地方工作，一次参加工友同志的聚会，保尔因带着穿着漂亮整洁的冬妮娅同去，遭到了工友们的讥讽和嘲笑。保尔意识到冬妮娅和自己不是一个阶级，希望她能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上，但却被她回绝了。两人的感情不得不产生分裂，从此保尔便离开了冬妮娅。
当年，对于我们这些对爱情懵懵懂懂少年来说，唯一可阅读的描写爱情的文学作品，恐怕就是这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了。我们为保尔的革命激情而兴奋，同时也深深地被保尔与冬妮娅的恋情所吸引。这种不能言传的好奇甚至憧憬，悄悄地埋藏在心里。
对于我来说，小说中最难忘的情节，是保尔与冬妮娅的“修路相遇”了。
在一次修筑铁路的工作时，条件十分艰苦：大雪、冻土、泥泞，甚至于缺少火车能够开动所需要的燃料，以及时不时的武装匪徒的骚扰和疾病的威胁。保尔没有退缩，他沉着坚毅地指挥战友们进行抢修。人手不够，他力排众议，命令火车上所有的男士下来进行扫雪工作。突然一个人出现了，这个人便是他的初恋对象冬妮娅！
冬妮亚迟疑了好久才认出眼前像叫花子的人居然是保尔！保尔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两只古怪的鞋子，脖子上围了一条脏毛巾，脸也好久没有洗了。只是那双眼睛还同以前一样炯炯有神。冬妮亚结婚了，丈夫就是身边的高个男人，现正在某个城市的铁路管理局担任重要职务。她真是没想到，自己竟会在此种情况下遇见少年时代的恋人。保尔如此潦倒，真叫她心里不是滋味，冬妮亚窘得双颊通红。
冬妮亚对保尔说道：“坦白地说，我没想到你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你不能在政府里找个比挖土强一点儿的工作吗？我还以为你早就是委员，或者委员一类的长官呢。你的生活为什么会这样不顺心哪……”
保尔惊奇地打量着冬妮亚：“我更是一点儿也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酸臭。”他想了好久才说出这个比较温和的字眼，冬妮亚的脸刷地红了。保尔把木锨往肩上一扛，紧走几步扔下句话：“说实在，我跟你已经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连环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画面选
看小说，读者往往有一种“共鸣”效应，仿佛自己被“代入”到小说人物生活里，会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主人公心中的喜怒哀乐。小说中的这个情节，曾让读者们浮想联翩：假如在这种境遇下遇见“冬妮娅“，活像一个“叫花子”的我会怎么做？是避免尴尬，躲开呢？还是像保尔一样，理直气壮地愤怼冬妮娅？这个想象中情景，于我来讲，久久无法释怀。
对保尔和冬妮娅的这段恋情，读者一直有不同的看法，至今争论不休。读者看到他们最终分手时，难免耿耿于怀。有的同情保尔，说冬妮娅是一个很庸俗的小资产阶级小姐，最终和保尔走向不同的道路。也有的同情冬妮娅，说保尔带有幼稚的阶级观念，缺乏包容心，造成了这场爱情悲剧。其实，发生在激烈变革时代的这场失败的恋爱，是不必对其中任何一个人进行所谓道德上的审判的。
初恋是美好的，失恋是痛苦的。爱过了，就将这段恋情深埋在心中，收拾心情，重新上路。这或许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部书教给青年人的爱情真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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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22 08:0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