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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深几许:诗词修养谈

(2014-11-10 08:2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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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文学

历史

诗词

杂谈

分类: 读书杂谭

庭院深深深几许:诗词修养谈

江南园林景色  (图源网络)

 

庭院深深深几许:诗词修养谈

——袁枚《随园诗话》笔记  

 

    中国诗界有“诗学”与“诗功”之说。所谓诗学,指诗词创作规律的理论探讨;所谓诗功,指诗词的创作实践。诗学也有指阅诗广博的,清代学者沈子培说自己:“吾诗学深,诗功浅。”意即“诗学深者,谓阅诗多;诗功浅者,谓作诗少也。”虽对“诗学”诠释有所不同,然“诗功”谓诗词创作之意大抵相同。

    清代大学者袁枚在《随园诗话》中形象地将诗学、诗功比喻为江南园林中的厅堂园榭。他说道:“学问之道,《四子书》如户牖,《九经》如厅堂,《十七史》如正寝,杂史如东西两厢。注疏如枢闑,类书如厨柜,说部如庖福井匽,诸子百家诗文词如书舍花园。厅堂正寝,可以合宾;书舍花园,可以娱神。今之博通经史而不能为诗者,犹之有厅堂大厦,而无园榭之乐也。能吟诗词而不博通经史者,犹之有园榭而无正屋高堂也。是皆不可偏废。”

    这段话的大意是:学问的道理,《四子书》好像是窗户,《九经》好像是厅堂,《十七史》好像是卧室,杂史好像是东西厢房,注疏好像是门框,类书好像是橱柜,说部好像是浴室、井台,诸子百家诗文词好像是书房花园。厅堂卧室,可以待宾客;书房花园,可以养神娱乐。现在有博通经史却不会写诗的,就好像有厅堂大厦,却没有花园亭榭的乐趣。能写诗却又不通经史的,像有花园亭榭却没有正屋高堂一样。因此它们都不能偏废。

    这里,袁枚对判断诗词修养深浅与否提出了一个看似简单而很深奥的标准:既要博通经史,又要会写诗。“诗学”如“厅堂”,同园林中的厅堂、门窗、卧室、厢房、橱柜、浴室、井台等建筑与家具的组合一样,是诗歌学问的理论基础,需要经史子集的根底和对历代诗文的总集别集的刻苦钻研。“诗功”如“园榭”,同园林中的树木、花草、假山、水池、亭阁、水榭等植物与建筑的组合一样,是诗歌的本原,需要诗人以激情满怀的诗句表达心中的欢乐、忧郁、愤怒与思考,必须具备思想素质和写作技巧。“厅堂”与“园榭”二者缺一不可,皆不可偏废。

    其实,古代文论家包括诗论家,首先都是作者、古文家、诗人、词人。唐白居易作诗论《与元九书》,宋欧阳修作诗论《六一诗话》,清袁枚作诗论《续诗品》,同时他们的诗词作品誉满诗坛。以现当代学者而论,王国维就是最著名的诗论家和词人。如果只读王国维的“诗学”代表作《人间词话》,而不读他的“诗功”代表作《人间词》,此乃“知词话而不知词,是知末而不知本”也。《人间词话》的理论核心是“境界”,而以“真”为审美标准,《人间词》就是王国维为实践其“境界”论的创作。王国维对自己的《人间词》极为自信,谓其“言近而旨远,意决而辞婉,自永叔之后,殆未有工如君者也”。他还放言:“余之于词,虽所作尚不及百阕,然自南宋以后除一二人外尚未有能及余者,则平日之所自信也。”由此可见王国维的作词水准,非一般词人可比。

    对此,我想今天的人们是会有不同看法的。比如,有人或许会问:文论家、诗论家非得是诗人吗?虽然今天的所谓“家”已经大多做不到了这一点了,但是作为文化学者,学会写一点诗总是有益的吧。观察现今的文学研究者特别是诗论家是令人遗憾的,他们只是从理论到理论,而不是从创作到理论。这样的文学理论家,就如袁枚比喻的那样:“有厅堂大厦,而无园榭之乐也。”他们的文字缺少情趣和说服力当在情理之中。学者对诗的兴趣,正是发展观察能力的内驱力。诗歌创作过程是一路想象创意的旅行,写诗可以活跃创造性思维,促进创造力的发展,起码可以丰富文字情趣。

    再比如,有人或许会问:学写诗,非得是写古体诗词吗?今天而言,学写诗不一定非得写古体诗词了,但是如果你是一个研究中国传统文化的学者,最好你下点功夫学写一点古体诗为好。我国古典诗词是数千年来历史积淀而成的艺术硕果,意象丰赡,语言精美,韵律鲜明,艺术臻于完美。学写一点古体诗词,是深入了解古典诗词基本知识与提高欣赏能力的写作实践。五四以后,在中国现代作家中有一个特殊现象,就是他们一面是新文学的积极倡导者,一面又不能忘怀于旧体诗词。如周作人、郁达夫颇爱旧体诗词,且创作数量可观,水平也属上乘。鲁迅虽表示不喜欢旧体诗,但他所作的旧体诗竟达四十多首。我们读过鲁迅的旧体诗,也是上乘水平的。林语堂一生主要从事散文随笔等创作,但他创作的二十多首诗词中,大多是旧体诗,且别有一格。

 

庭院深深深几许:诗词修养谈

袁枚《随园诗话》旧版图片

 

    那么,今天我们为何要提出诗词修养问题呢,是因为广大读者对当今学者的现状很是担忧。前些年,复旦大学招收“国学天才”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姑且不论此事引发的高考制度优劣之争,也不论“国学天才”的得奖论文是否涉嫌抄袭之辨,单说这位自称“天纵之才”考生的一首诗,便使读者对他有所失望。这首题为《读〈全集〉兼怀静安先生》的“七字唱”,甭说平仄,就连韵脚都不会押,可见他不懂诗。还有前些年高考时出现了一篇被称为“史上最牛的高考作文”,全文用古体诗写成,共102句,就连前言后记都是文言的,镇住了当地的阅卷老师们,于是得了满分。但如果用古体诗的标准去衡量,这首诗格律方面的谬误不下几十处。这两个例子,是不是可以说明当下自认热爱国学的学生不懂诗,也说明我们高等学院的老师教授也不懂诗呢?

    我们再看看那些文化学者的诗词修养吧。前些年在为季羡林和任继愈两位著名学者举行的葬礼上,两幅巨型挽联不仅平仄混乱、对词混乱,还多次重复用到同一个字,这副挽联根本就像是一副标语。这种挽联出现在两位“国宝级”文人的高规格的葬礼上,实在有损中国作为“诗的王国”的形象。再如,当下不少“国学”学者热衷于写书出书,上电视讲课,可是你看过他们写过一首古体诗吗?刘心武先生续写红楼梦引发争议,且不说续写是否符合原作意图、情节发展,也不说是否符合原作叙事风格、行文章法,更不说是否符合原著“百科全书”般的渊博知识面,且论续写的诗词创作,寥寥几首也就是个打油诗水平吧。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中国古典诗词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惜乎,当今甭说“园榭”早已不是“姹紫嫣红”了,“厅堂”也快要“断井残垣”了。今天,文化学者承担着继承发扬中华文化的重大使命,他们的文化修养水平决定中华民族的文化质量。读者对文化学者提高古体诗词修养的要求并不苛求,这是一种殷切的期盼,文化学者应当承担起这一种历史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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