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意义 [原]
(2013-06-16 14:2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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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非理性主义生命的意义教育 |
分类: 哲学 |
事实上,正确理解人们,毕竟不是活着的真正意义,错误地理解人们才是活着。一而再再而三地误解,然后在重新考量之后,又再次误解,才能知道自己活着。
——美国小说家,菲利普·罗斯
生命的意义,其实这是一个本质主义、理性主义的命题。追问一件事情的意义,就是希求这件事情能有超出它本身的作用——在更多的空间、更多的时间里都有作用的作用。这个命题的反面——没有意义,似乎就是如果一件事只对此时此刻有意义,没有更多的意义,那就是没有意义。
古今中外的文化似乎都是按这一思路去定夺生命的意义的。
当尼采否认生命的意义时,他到底是在否认生命,还是否认生命的“意义”这种评价方式?我觉得是后者。生命不需要被他人、他时、他地、他事赋予意义,生命本身就是意义,任何一件事情本身就是意义,或者干脆扔掉“意义”这个多余的后缀,让我们直接投入到每一件事中,不去考虑那多余的什么意义问题,只求“畅快吾志”。这是不怕后果也不希求于后果的人,是真正独立的、强悍的人。
我们一般人不敢如此,我们要讲求生命的意义,要为生命定理想、定计划,并美其名曰:稳重、理性、负责。但是,绝大多数人讲求生命的意义,拉别的事情来为自己的当下辩护,倒不是为了负责,而是胆胠、不敢负责,没有别的东西支撑,自己就站不住!这正是没有生命力的表现。这也是理性主义的堕落——丰富了软弱者的虚伪技巧,成为软弱者一块强大、合理的遮羞布。
当古希腊人挖掘出理性的精神和技巧时,是为了增强人的能力,让人更强大。但到了近代,当理性被启蒙、被普及后,却被弱者改造了,变性了。尼采看到了这种堕落,所以他跳出来大骂理性——骂道德、骂民主、骂利他主义,要撕毁弱者用理性建造起来的种种借口!尼采说:“我是一把锤子!”
不敢负责的弱者有两种表现,一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身后万事休;另一种是拉别的人、别的事为自己垫背,当自己被指责时,早早就准备好了推卸责任的方式、找好了退路。这种人不但不敢负责,还虚伪。
由于强悍的生命者和失败的买醉者外表有某种相似,不容易定义清楚他们的区别,所以习惯用道理为自己的软弱辩护的软弱者,喜欢把这两类人混为一谈,免得突显出真正的强悍者,衬托出虚伪的软弱者的软弱和虚伪。而强悍者又无心为自己辩护,因为辩护与他们的强悍格格不入,不屑为之。
于是,就没有多少人理解“生命没有意义”,或者“生命不需要意义”的强悍性,体会不到其中充满着生命力。
有理想、有抱负,寻求生命意义的人,竟然多是生命的弱者。一谈到生命没有意义,他们会感到从骨髓中渗出的寒意与恐惧,群起而攻之。我们的教育是弱者的教育,是虚伪的弱者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