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雀》: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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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琪峰越来越有大师的范儿了,四年磨一剑的《文雀》并非外界想象的那般玄妙出奇,这是一部奇妙的好戏,在轻松自在安然自得的情况下就可以把故事看完,法国人配的中国风民乐非常有味道,把整部戏的观影情绪都调动了起来,每一个惊险场面都会有扣人心弦的乐曲相伴,果真有一种丝丝入扣的感觉,这部电影的配乐在杜琪峰的作品中也算是一流的。
《文雀》的故事果然简单异常,这和之前杜琪峰·韦家辉合作的《神探》风格迥异,杜琪峰的《文雀》似乎就是在寻求一种全新的风格,不再黑暗,期望阳光和幽默诙谐,所以《文雀》中会有很多令观众忍俊不禁的场面,林熙蕾色诱四贼、四贼分别被修理成天残地缺、罗永昌男扮女装等等,《文雀》完全是以一种轻喜剧的风格进行拍摄。
这部戏为什么会拍摄四年?这是一个只有杜琪峰自己能解读的问题,千万不要误以为《文雀》会是一部旷世杰作,大师杜琪峰并不属于那种对作品千锤百炼的导演,他的导演风格很随意,往往是随想随拍,很多精妙的点子往往在他脑中闪过之后,他就拉起剧组开始拍摄。反之,没有好的创意,他就会让剧组停歇,等他想好了再拍。这或许就是他能同时开拍几部戏,有的戏几个月就可以完成并上映,有的戏却要等上好多年。创作是跟着作者的思路走的,电影镜头就是杜琪峰的笔杆子,他在城市中写下自己心仪的文字。只有不断地去了解杜琪峰,才能感受到《文雀》的妙处。
《文雀》的四贼有一种“飞”的感觉,他们活得很潇洒自在,不去考虑明天和后果,他们只想今天好好开工,是一群可爱的贼。贼还是贼,他们用窃取的方式讨生活,必定会损伤他人的利益,但是他们偷盗技巧的娴熟也令人叹为观止,四贼合作的亲密无间,正好应对了“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那句诗,贼是隐蔽的,他们生活在我们的周围,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我们总有可能会在某一天、某一时、某一地碰上他们,技巧精湛的文雀(香港黑话中的贼)会让你在毫不察觉的情况下,将你的贵重物品信手拈来,快得让你根本无法留意,还好《文雀》中的四贼是一伙义贼,他们最终还是做了件好事,让观众对他们刮目相看。
杜琪峰的电影风格不是几段话可以阐述清楚的,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杜琪峰的作品讲求精炼凝结,很多可以意会的事情就不会摆在台面上说。杜琪峰的电影中常常出现黑帮,《文雀》中也是如此,任达华的盗贼团伙与傅先生的黑帮在明争暗斗,但双方见面时还是喜笑颜开,这就是暗潮涌动的象征,大家都在想着怎样击败对方,但见面时还是要保持风度,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撕破脸皮。所以很多话是可以放在心里不说的,人人心知肚明就好,蒙在鼓里的才是笨蛋。
任达华一伙是义贼,他们颇有行侠仗义的风范,任达华一开始是反对手下和林熙蕾合作的,但最后还是他主动出击,原因何在?傅先生的挑衅无疑是导火索,他激起了任达华的反抗之心,一个老鬼竟然教训行家里手,所以任达华决定和傅先生好好赌一把。最后的雨中决战拍得饶有兴味,几个回合让人眼花缭乱,杜琪峰的电影还是坚持以精致细腻打动观众,这种自成一派的电影风格的确是在而今的香港影坛独树一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