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休息日两天,除了去乡下走了回亲戚还预存了水费以外,基本宅在家里。做饭、打扫、种菜、拔草、看书,全是安静的活儿,做起来很是轻松。想着:生活总算安稳,再没有特别紧迫的事了。
我妈背地里大概请不少人给我算过命,似乎从没被排在劳累辛苦之列。我自己也在每每付出能有收获之时,深深感谢生活对我之公平。当然,实事求是地说我这20年来的个人经历并不十分轻松自在,不是在努力中坚持,就是在坚持中努力,但也不并至于日夜操劳奔波不停,仅仅只是该自己承担的责任义务没有旁贷。因此,对于未来的走向和结局,内心里非常清澈坦然,总觉得不管是宿命也好还是自己争取而来的,应该都不至于十分糟糕。至少不管何时,总有确切把握能够根据需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也许很没出息,但足能心安。
2。因为要回复一个与工作相关的贴子,准备用多年前的一个用户名登录。用户名一直没变,但密码却怎么也输不对,这才想起已经很久没在那里登录过了。但那时留的文字还在,许多或熟识或陌生的朋友的跟贴和回复也在。非常安静妥贴的,都在那里,似乎一直在等待我这么回头去看。
我甚至不记得我曾经还写过那么些字。细细读来,竟然感觉都是很耐读的字句,而且是那么的安静与平和,仿佛我此前所走过的,是一条开满鲜花的路,或者我此前所经历的,都是无限美好的时光。甚至,我不仅被那些真诚的回帖和回复感动,也被自己的文字感动。我曾经有过那么细腻美好的的情感和感受,我一直以一颗感恩的心铭记着生命里所有的美好与感动。我不记得曾经历过的风雨坎坷曲折起伏,我的生活里似乎没有委屈不甘和艰难困苦。我就那么顺风顺水、内心平静地活过,直到某一天,我弄丢了那个密码,然后那里的文字不再继续。但,那种被自己文字调整过的心态,一如既往。
3。表姐约着去舅舅家里吃枣子,说是多年前吃过的枣子味道至今还甜在心里。我提前打了电话,舅舅说都快罢园了,把最后的一棵树给我们留着。舅舅说把树上的枣子留着的时候我心里陡然酸了一下。想起久远以前,那时舅舅还年轻,外婆和二舅也健在,我在那个家里长到上小学才回父母的家,而且每当放了寒暑假舅舅都要骑老远的自行车再把我接过去。因此,我儿时更多的记忆是在那个家里。
感觉里那儿才是我幼年时真正的家。我喜欢那儿房前屋后高大的枣树、苹果树、梨树和不很高大但能不停结果的无花果,还有后院里不能生吃但四季常青的麦冬。我跟着裹小脚盘长发的外婆在前后院里窜来窜去喂鸡鸭鹅还有一大群鸽子,二舅的蜜蜂箱就排在前院的栀子花树下,偶尔被蜂蜇了从不觉得很疼,还为蜜蜂自己丢了性命而“伤怀”。前后院各有一棵梨树,每年都要结数不清的梨来,让那个年月的我们总是能大饱口福。前院的梨树下还有一个地窖,舅舅总能时不时地从里面捞出宝贝来,那是果子多得吃不完时放进去的。因此在没有果子成熟的季节我们最期待的是舅舅移开盖在地窖口上的石磨盘,搬梯子或放绳子下地窖去捞宝贝。记忆里只有舅舅能下地窖,而且下去以前绝不能喝酒。有一回表哥硬跟着下去了,也就那一次,地窖里的红薯没过了冬,舅舅说是表哥把酒味带进去了。
我去过很多亲戚的家,上学时还路过我们老家全村所有的人家,感觉里没有一家能比过外婆家。除了宽敞洁净的庭院里四季芳香的花木,除了外婆舅舅小姨们给我的疼爱和呵护,还有自在无忧更自信的童年和少年时光,都是我最最美好和珍惜的记忆。
后来,外婆在某一年夏天去世了。二舅不久之后也紧随其后。舅舅的生活里越来越多出了现实的味道,甚至过了半百以后,还不得不舍弃种植了多年的菜园,到附近工地做工。
社会的进步经济的发展并没有让我们的生活更加轻松自在,相反却增加了更多的比较和压力。当城市洪水般涌向村庄的时候,村庄瞬时变得面目全非,村庄里静谧美好的家园也受到震动。新的铁路和公路规划一再经过舅舅的村庄又一再地绕开,最后,家门口曾经顺直的公路和村头的铁路都废弃了,村庄就落在了新修的铁路和公路之间的夹缝里,出口艰难狭窄。虽然自家的场院还在,但总有被堵住气流不顺畅的感觉。除了经济价值稍高的枣树,舅舅把其它的果树都除去了——一起没有保留的,还有栀子花麦冬和他珍惜的地窖,和我一直珍惜怀念的精神家园。
摘回的枣子我一粒未尝,认真地用保鲜袋装好放在冰箱里。
4。时不时地,不自觉间总有一些这样的记录或感慨。虽然断断续续,但也没有间隔太久。当然,只是一种习惯,没有刻意坚持。除此,就是按部就班的日子,没有一点突破。愿我以后在这些文字里,看到的也是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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