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秦俑之父”---赵康民先生
(摄于2006年10月临潼家中)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报道文章,都称袁仲一先生,是海内外一致公认的“秦俑之父”。但是,人们如果要追根溯源,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进行一番梳理的话,很容易就能发现:对袁先生的这一种学术上的“定性、定位”,是很不妥当的。首先这种说法的最早源头,不在外部、而在内部;不在国内外的其它学术刊物上,而是在1996年3月26日,由秦俑馆研究室副主任徐卫民先生撰写、並且发表在《西安晚报》上的一篇题为《秦俑之父---袁仲一》的文章里。看来,这一顶辉煌的帽子,是徐先生自己精心“加工制造”出来的。自己搞出来的东西,还要贴上“海内外”的标签,难道这还不是一件“先出口后内销”的事情吗?
既然袁仲一先生,已经被推崇为“秦俑之父”,这是在告诉世人:他对于秦俑,应该有着一种旁人无法取代的卓越贡献,有着一种学术上絶对的权威和影响力,有着一种经得起任何外人不断推敲、检验的学术上的牢固基础。说得更远、更具体、更确切一点,他还应该在所谓的“秦始皇兵马俑”整个“问世”的过程之中,起到了一种“助产、催生”的巨大作用,甚至在秦俑的“发现”过程中,已经进行了一系列“超前性、开创性”的工作。否则,“父”从何来,“子”从何出?遗憾的是,袁先生与西杨村秦俑的“发现”无关,与秦俑1974年6月的“定性、定名”无关,那么他究竟有什么资格,登上“秦俑之父”的金色宝座?
当1974年3月29日,从西杨村传来农民打井,发现了秦俑的消息之后,临潼博物馆馆长赵康民先生,是第一位赶到现场的考古工作者;是他将散落在井底及现场的陶俑碎片,悉数加以收集,是他从废品收购站取回青铜的兵器,是他将运回县城的陶俑碎片,用几个月时间,精心地拼凑、复原成一个个完整的、並且呈现出真人气质的秦俑。可见,秦俑经过两千多年的埋没之后,有一个全新的再生过程,有一个被赋予第二次生命的创造过程。这说明,已经失去昔日辉煌的秦俑,确实还有一位“再生之父”、“再造之星”。这一批秦俑重新降临人间,与袁仲一先生的介入,关系不大,这就是赵康民应该成为“秦俑之父”的理由。
现在,袁仲一的“秦俑之父”美名,已经响彻了整个世界,这实在是一种误称、误导的结果。所谓“三人成虎市”,如果不及时地予以纠正,会使谬误越传越广,越传越真,黑的会传成白的,白的则会传成黑的,这不仅是严重地歪曲了事实,也完全颠倒了历史的本来面目,从而变成了一个时代的不幸。让人不可理解的是,已经被尊为“秦俑之父”的袁先生,多少年来未见表示有任何的“推让之意”;而为人忠厚的赵康民,从来也不想与人争个高低,不感到其中有任何的缺憾。作为局外人,看到这种怪诞现象,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就在袁仲一先生以“秦俑之父”的名分,出来抨击对手的学术观点时,这话就不能不说了!
“历次的秦俑学术讨论会,頌功之声免不了响彻霄汉。台上坐着的,趾高气扬,除了肉麻的吹捧之外,就是对弱势者的奚落和指责。……有人,为讨一杯羮而搖尾乞憐地在《陕西日報》上推出‘秦俑之父’的称号,考古所的霸头,恨不得也使自己成为‘秦俑之母’!台上有头有臉的,得意忘形又免不了几分倨傲神色。……把当時並不负责、也沒有具体干事的人,变成了“唯一”?亏你們还是学历史的!怎么在‘势’和‘利’的誘惑下,都得了软骨病?”这是著名考古学家王学理先生,在《秦俑為伍十四載》的文章中,将当年袁仲一如何被尊为“秦俑之父”的源头和背景,作了一种最权威的揭露,这无疑是令人信服的。
文/陈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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