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愣头青，毛病不少，其中最大的一项就是抱住一部自认为相得益彰的好片子反复看，从未尝试推陈出新看看例如阿凡达之类的时代新篇章。最近找出来TVB 蛮久之前的一部《金枝欲孽》出来看，那部戏成就了曾经戏挑人现今人挑戏的邓萃雯，和湖南卫视芒果台的高清宽屏。当然记忆犹新的还有每次插播广告前艺术得很哀怨的忧伤女声，犹如潺潺长笛，流入每一个癖好观赏女人勾心斗角如我者的心房。
话说回来，同样一部纯属虚构的剧集，每一次看都有不同的感受。记得开播时喜欢佘诗曼演的尔淳，总觉得她比小脸翘嘴的黎姿更有大陆古典韵味；偏执地讨厌林保怡演的太医孙白杨，与另一男主角陈豪相比，虽然长得都不符合帅哥标准，似乎年岁上也难以拨乱反正，还风尘仆仆与一票女子恩恩怨怨谈情说爱，让活在青春期对爱情世界充满王子公主的浪漫幻想的我大跌隐形眼镜。
这第二遍看则又有新的体会，可能是将荏苒时光付之一炬的港剧蓄积多了，见到佘美女的机会简直太多，不再眼冒爱心赞其风华绝代；而邓姐正如狗仔所传，以高姿态隐居豪宅，片酬上万，气势不输如妃娘娘般恢宏。然而重温往昔经典如同仙境重游，突然上瘾似地崇拜起那钮钴禄·如玥的霸气，据说当年邓萃雯上角色真正是一板一眼、一颦一笑都力争到位，直到电视剧拍完仍然洗脱不了那股“狠”劲儿，谈笑间“此汝白绫”凌厉风行，可谓下足了功夫。
集心狠手辣与蕙质兰心于一身的少男杀手是一大看点，经历岁月沉淀而风趣幽默、自由游走情场官场的孙大人陡然魅力重生。看《金》中的林保怡，恍惚间有《无间道2》中吴镇宇的翩然风度。半熟未熟的少女最容易迷上老男人，自愧脱离不了粉丝魔咒，也羡慕那举手投足间成熟自信的体格风流。而心地本存善良、外表刚强坚贞的尔淳小主会为这样一个男人意乱神迷，其实是观众和剧作者意料之中的事。
即使不是专业写本子或是拍片子的人也知道，只有强化人物性格特点，甚至不惜极端化，才能给观赏欲已接近饱和的广大观众带来新一轮的视觉冲击。记得前不久还和几个“正襟危坐”的男同学讨论过《色·戒》的问题，虽然欣赏陈冲何赛飞等上海女人专心雕磨出来的细腻气场，但是七嘴八舌最终还是统一意见——本片中遭广电总局封杀的理由戏份不能少，少了就没有奥斯卡奖，少了就没有各大传媒报刊宣传的李安成功之道。
李安的重口味棋子走得是对的，至少它获得了国际大范围内的认可；《金枝欲孽》这部后宫女人大戏经过时间的揣摩，仍然是如妃这个浓墨重彩的人物最得人心。其实，如果单从剧本分析人物命运的话，《金》中的女子人生风雨路已可见一斑——要么就坏得彻底，要么就悄然出世，夹在中间苟延残喘、黑白徘徊者，最终只是没落得个好下场。
或许真得是导演为戏剧效果刻意为之，温良恭俭让的角色总是为别人挡一箭然后梨花带雨地逝去。可是你看如玥，吃死扣紧，决不放松，恨就让人恨得彻底乃至有理有据，赢就赢得干净利落铲除祸根不留任何把柄。即使她的下场如同京华烟云总将散去，繁花似锦与颠簸流离对比极大，但至少此生如烟火般绚丽闪耀过，想必也无从遗憾。倒是辛苦半辈子，庸碌一生，挣扎在梦想与现实一线天而最终一事无成者，不知仙逝时内心作何滋味。
诚然，中国人喜欢中庸之道，强调物极必反。而且事实也是众生价值观无一相同，各有各的活法，一家之言总无能以偏概全，奢望影响群体。只是人生多一些偏离大众观念、儒家思想的尝试，未免是坏事。最近在学车，方向打偏了仍可以修正，但就在路线走歪那一刹那身心的紧张与恐惧，可能是平稳驾驶永远无法感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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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0 10:2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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