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张晓舟足球随笔集《生于午夜》
在写球评的家伙中,我最喜欢这三个人的文字:李承鹏、刘原和张晓舟,他们共同的特点是:才华横溢,溢得都淌汤了,但也有不同的地方,李承鹏是用文字扼人的咽喉,刘原是用文字撩人的乳头,而张晓舟的文字,则是给你的周身通上电流,那种麻酥酥的感觉,搞得你说不出是欲仙还是欲死。此三位,可谓“风尘三侠”,李承鹏的文字是风凉,里面更多的是恨与怒,刘原的文字是风骚,但却别有一番苍凉,张晓舟的文字则充满风情,那里面是一代人的爱与哀愁。当然,也包括我。
所以,当我翻阅张晓舟的这本足球随笔集《生于午夜》,更多的感慨,还是基于对我们共同流逝的青春的追忆与唏嘘。某虽不才,年轻时也曾经滥竽充数,写一些球评文字,甚至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球评甚至改变了我的人生走向,让一个原本对体育漠不关心、身体弱不禁风的人居然歪打误撞,靠球评来鬻文糊口,这也真是命运的玩笑与眷顾。不过,虽是“误入歧途”,但却“乐不思蜀”,因为写球评可以肆意挥洒,嬉笑怒骂,颇有些快意恩仇、酣畅淋漓的感觉,现在想想,不过是当时的年少轻狂、任情使性罢了。回头再看,很多当时让我们或赞或骂、或歌或哭的人与事,都已变得风轻云淡,甚至风流云散,只剩下一地惨绿愁红的文字,和我们无从凭吊的青春岁月。就算当年牛×如《南方体育》“五文弄墨”,也不过是徒留下一段风流佳话,而已。
不酸了,还是回过头来说张晓舟,从他的身上,我得出一个结论:一个不懂音乐的报人不是好球评人,在足球与音乐之间,他是那么游刃有余、挥洒自如。曾经有网友这么说过:“如果说我大话一句,10年后没准我能有连岳的修为,但100000年后我都没办法有张晓舟那种四顾苍茫的牛×,也许我能伪装成龚晓跃,或者沦落为刘原,但我的blog链接上只会有一个、而且永远无法企及的牛×飞舞张晓舟。”这话我不能完全苟同,未免有些贬低了那老哥几位,尤其是刘原,但张晓舟的确是很难模仿的,这倒是实话,张晓舟的球评信息量极大,体育之内、体育之外的,都能把你侃晕菜了,你却不觉得其装或者卖弄,余光中评价李白,“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苏格拉底当年野鹤闲云,将球场当作一幅中国国画长卷,极目千里,但咫尺可抵天涯,以少见多,以慢治快,唐”,而张晓舟信口拈来,就是一个牛×。而其文字更是有如行云流水,潇洒之致。随便看一段他写的随笔以虚击实,他最擅长制造霎那的空白,停顿,悬疑,令对手脑子突然短路而被秒杀。苏格拉底乃是足球里的张大千。”其实,张晓舟的这段话也完全可以用来形容他的文字,既性感,又知性,那一剑的风情,足以晃瞎你的双眼。
我很喜欢张晓舟的这句话:“生命,或许不过就是面对死神的,一个假动作。”我更喜欢张晓舟在文字上的那些“假动作”,让人眼花缭乱却心旷神怡。在午夜,阅读他的这本《生于午夜》,应该是对青春最好的怀念。而我的这篇文字,借用张晓舟的一个标题来说,不过是——《对牛×弹琴》,当然,也是弹给我们自己的青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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