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乍暖还寒》034
(2014-05-24 22: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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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处女作刘广雄青春昭通一中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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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5月13日
白浪
又是半个学期过去了，中期考的成绩一科科揭晓，那刚刚放松一点的心弦又绷了起来。
数学老师在发卷子，挨个地念分数，念到不及格的，就提高腔调。高分者得意扬扬，不及格者叹声连连。
“林枫，53”，老师不仅加重了语气，还特意顿了顿。
林枫瞪圆了眼，随即竟笑了：“哈哟！我居然不及格。”大咧咧地上台领下了卷子。
我颇觉奇怪，林枫的脑瓜里数学细胞怎么一下子就少了呢？
林枫在说：“我嘛，熬过这半个学期就去文科班了。文科班不学理、化，那数学也挺简单的……”
我无端地一阵焦虑，林枫似乎又陷入了一个坑中，一个不易觉察的坑……
5月17日
林枫
每次中期考结束以后，都要出去“自行车郊游”一次，似乎已成定例，大家都说出去松驰松驰。
今天清晨，一支自行车队便在弥天的晨雾中画出一道转瞬即逝的黑线，迎着朦朦胧胧，在雾中像个满月般的太阳奔去。
目标——龙池。
今天我兴致不错。虽然中期考成绩并不理想，比上期期末还退了两名，但我不去想它，大家也不提这方面的话头。另外，这次并非全班活动，只有我们二十几个平时谈得拢一些的男女同学，去了一分拘束，气氛很宽松。
另外，也许是有小秦老师同往的缘故吧。不知她们用什么方法请到了小秦老师，真得感谢白浪她们。
夏天真的来了。秦老师穿件赤红的蝙蝠衫，宽松、轻盈。在她身上，青春不再是一种抽象，而宛若一种清纯的液体在流动。我们谈笑，话题几乎无所不包，男女之间再没有界限，甚至还友好地开着玩笑。雾渐渐散去，太阳亲吻着每一个我。
路程过半，我悄悄地落在车队背后，点燃一支带滤嘴的香烟。要是往常，我会大摇大摆地在众人之中吞云吐雾，但今天却有点不好意思。也许是秦老师的缘故，也许是不愿在这和谐中添一丝不快。突然，秦老师降低车速，和我并排而行，我甚至抖了一下。
“林枫，你会抽烟？”她问。
我没有作答，尴尬地回过头去不敢看她。
她又说：“抽烟对身体不太好。我在一本书上看到，抽烟会抑制人的升高发育呢！”
我感到一阵亲切。每每有人指责我抽烟，总是什么流里流气的呀，恶习呀，堕落呀，不求上进呀，思想空虚呀，最好听的都是“烟钱都还挣不到就抽烟”……虽然也有人给我分析过抽烟的害处，听起来就是那样的不入耳，怪了！
我蠕动着嘴唇：“抽着玩玩。”
秦老师笑了：“你今年多大了？”
“快满16岁了，我是70年6月1日生的。”
“哦！6月1日，好日子！我有个弟弟，在省城也念高一，比你小两个月。他写信给我说，他们那里男同学抽烟很普遍，他有时也抽两支，不然觉得与众不同，挺不好意思的。他们认为，叼上支烟就像个大人了。还说，一些大作家一天要抽几盒烟呢。”
我深有同感地说：“是啊！我们有很多时候会去模仿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动作。看现在的电影、电视上，改革家、事业家、大文豪有几个不是烟鬼酒仙，这是一种派头，大家都乐意学。”
香烟在指缝里继续燃烧。秦老师终于皱了皱眉：“嗳！我说你别抽了！抽烟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我猛醒一般“嗯啊”了两声，很熟练地把烟弹出老远。秦老师对这个动作显然很反感，她继续说：“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我们还不是成天都觉得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嘛，人家又不把我们看成大人，只好用一些小动作来提高自己的成人感。谁都怕别人说自己是个小孩儿，你还幼稚……什么什么的，最使人窝火。其实你将来会知道的，你们现在正是成人和少年的过渡期，要想使自己尽快成熟，我觉得首先还是要把握好自己的方向。”
我很有感触地点头：“把握方向，谈何容易？波动是我们的特点嘛！”
我想起了吴勇，幸好他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否则，我还不知道又和他在哪儿称兄道弟呐！
秦老师又接上来：“我想，成熟从一个人的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主要是处事。看了电影，就模仿高仓健、许亚平似的冷面人物，成天绷着个脸，翻着眼睛看天不看人，沉默少言，以为这就是深藏不露。其实啊，这种做法给人的印象多半是古古怪怪，难以捉摸，这正是不成熟……”
我说：“秦老师，我们真像是朋友啊，你是一个成熟的大姐……”
她一下子笑了，笑声飞出好远、好远，前面的同学回头望着……
5月17日
白浪
今天游龙池的主要活动是野炊，包馄饨。馄饨的皮和馅都是早准备好的。
到了龙池，水好绿。几个男生捺不住了，脱下衣服，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尽情而游。林枫没有下水，他也许不会游泳。
上了岸，休息了一会儿。人们分成3组，罗雨、我们6、7个女生一组，秦老师她们几个男男女女混合一组，林枫说他们要坚决独立自主，全凭男子汉。他们那一组，在几步远的地方支起了3个大石头，又远远地觅来了枯树枝，当然分给了大家。于是他们开始升火，他们精于此道，不一会儿就烈火熊熊。
我们这一组女生巧手翻飞，一会儿就像变魔术一般弄出了一大堆包好的馄饨，可火怎么也升不起来。罗雨气得把柴棍砸出好远好远，林枫他们大笑。林枫和一个叫黄东的男生一起走过来，林枫滑稽地说道：“女同胞，本公司无偿援助你们。”于是，他和黄东三下五除二地把火给弄燃了。
于是烧水。火燃起来的时间太晚了，水怎么也不开。看林枫他们那边，只有一个男生能裹馄饨，地上的报纸上，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林枫他们另外的人急得抓耳挠腮，但他们烧的水却腾腾地开了。有个男生居然建议把馅和皮一起到下去一锅煮，看会出现什么奇迹？
罗雨在这边笑了起来：“嗳！来换，把你们那锅开水换给我们，我们给你们30个馄饨。”他们叫道：“不干，不干！50个！”大家半真半假地笑闹了一阵，终于用40个馄饨换得了他们的开水。
馄饨下锅。小秦老师她们那边协同作战，也下锅了。我们的一大锅水老也不开，林枫他们干着急。居然黄东用树枝挟着一个就放到火上去烧，过了一会儿，他估计熟了，一口咬下去，大概是生的，他“哇”地怪叫一声，把那馄饨扔掉，大家都笑了。
“好了！”罗雨一声脆叫，我们的馄饨起锅了。他们男生那副馋样真好笑，我们不约而同地招呼：“哎！过来一起吃吧！”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林枫说道：“互相帮助，我们帮你们升火，符合价值观念，上吧！”
喔！刹时，饭盒、勺子叮叮当当，一大群男生冲了过来，手忙脚乱地舀。林枫从我饭盒里拿起勺子：“我尝尝。”就从我饭盒里舀了一个，一口吞了下去。我笑了，猪八戒吃人参果大概就这模样。他也笑：“哇哈！真不错。”这一打岔，锅里早已没有。我抢过他的饭盒，倒了一多半给他。他深鞠一躬：“谢谢女同胞。”我们又大笑，笑着笑着脸就红了……
无形中，我们这两组就合并成一组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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