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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暖还寒》019

(2014-05-08 21:44:37)
标签:

爱情

青春

刘广雄

处女作

昭通一中

文化

分类: 我的作品
2月11日  林枫
  从朋友家回来,妈妈递过来一封信:“你的。”
  我当然明白是谁写来的。在伸手时我发现妈妈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好奇或是刺探的目光。我的脸顿时有些泛红,故作漫不经心地接过来。
  走进里屋,把信扔到桌上。深黑的桌面,洁白的信封,大海上一朵洁白的浪花。走了几圈,把信抓到手中,口中“咭”地怪笑一声:“哈,你上当了。”我马上一惊,难道我真的安的是这种坏心吗?不至于吧!
  把信轻轻地展开,铺到桌子上。少女特有的纤细的笔迹。我装出一副老师看作业本的神情。
  
  林枫:
  来信收到。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冒昧地给你回信,咱们两讫了。
  我没有越看越生气,也没有把信烧掉。不虚伪地讲,你那些观点不能说不吸引人,但似乎有点老调常弹了。本想和你争辩一下,一来我思想太散,无法写成些什么东西,再则我的辩才怎会是你的对手?所以我沉默,但决不意味着默许。不过,谢谢你相信我,能得到别人的信任是一种荣幸。
  我觉得你似乎有些孤僻、怪异。表面上与人笑口常开,但我觉得你都是在演戏。也许,你要说,人生就是个舞台嘛!是的,可是你是在“打滑稽”。这样说也许重了些,不过,你也许是能够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吧!其实,何必呢?本色可贵。我私下认为,那首《贝壳》是你的自画像。太阳、月亮同出,世上没有这样美好的事。知已是找来的,不是等来的,伯牙不鼓琴,钟子期又何处听得出琴语呢?
  至于谈到我这种成绩好一些的女生,固定模式是大眼镜、齐耳短发,走路看书,吃饭看书,有谁提出一点学习之外的问题,便鼓大眼睛,一副茫然的样子。错了!我也渴望和大家吹吹谈谈,我也是大家中的一员。我们害怕疏远,因这个缘故,我们觉得隐隐对不起名次在我之后的人。我们也不是木偶人,我们也希望拓宽自己的知识面。我除了函数、动量之外,也知道张贤亮,知道体操王子李宁,知道“挑战者号”航天飞机爆炸……我们也是中学生,不高人一筹。我也渴求理解。
  算了,写到这里吧。提笔时千言万语,写到纸上,笔总不如人意。真佩服你洋洋洒洒的文字功夫。
  
  噢!这女孩也公然教训起我来了?不过,看来她还是有些知识。我真的有些被打动了,我是有些无聊啊!她为什么一点儿也不暴露她的想法?逃避!虚透了!我轻轻地“哼”了一声,白浪那明亮的眸子,马尾巴头发,似乎忽闪忽闪,甩悠甩悠的。
  “谁来的信?”晚饭桌上,妈妈偏着头问我,还是那种令人脸红的眼光。
  我不敢看妈妈:“同学。”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一种冲动,一种想倾诉点儿什么的欲望,一种想违背“旧我”的意念,我没有撒谎:“女同学,一个班的,家在X县。”
  妈妈的眼睛渐渐地鼓大,又窃窃地一笑:“你哟!”
  静夜,妈妈郑重地坐下。我垂下眼光看脚尖,浑身的不自在。我知道即将发生的是什么。我颇有点儿后悔,说是男生,妈妈绝不会把信抢了去看,大不了在她心里种下一个疑团。
  “你怎么要和女同学通信?”开始发问。
  我觉得窝火,觉得理亏,觉得烦躁。“通不得吗?”硬梆梆地顶了回去。
  也许妈妈精心设计了一场“教子”的戏,我这一句话使其完全瓦解。接着又是听过不止三遍的什么“年龄太小了”、什么“精力有限”、什么“学习第一重要”、什么“不知利害关系”……我真想堵上耳朵。
  “我们脑袋不封建,男女可以交往。但你要对人人都一样,你对这个女娃这么好,单独跟她通信,人家会怎么说你呢?”
  我心里在窃笑,是那种又像哭又像笑的模样吧?
  “怎么着?要我挂上号给每个女生写封信?我们谈得拢,嘴上不好谈,笔上谈嘛!搞得像那女孩儿就要成为你儿媳妇似的。我看得上人家,人家还瞧不起我呐!”
  “你太天真啰!也许你不是那个意思,可人家女娃会怎么想?我们是过来的人啰!”
  是啊,白浪会怎么想呢?我这算不算逗着人家玩儿?不,我否定自己,我们是严肃的。老人的经验是他们向后代炫耀的资本,谁要轻视这些经验,就等于否定了他们几十年的生活历程。世界可是却并没有像老人们想的那样停下来,我知道阿尔温·托夫勒,知道社会在加速变化,经验,就作为历史随时光流走吧!
  “你说什么大人不关心你们啰!什么只关心吃什么饭,穿几件衣的细枝末节啰!不从思想上关心你门啰!这就是从思想上关心你们了嘛!你不听,有什么办法呢?”
  照大人们的理解,从思想上关心就是:你要想什么,你不要想什么;你要怎么想,你不要怎么想!喏,这条路才是你该走的!喔,你有想法?谈谈吧!然后像《新星》里的地委书记听取李向南剖析自己一样,宽容地“呵呵”着,点着头:你们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们涉世未深,你们没有经验,你们会摔跤……这也并没有不好,但我就是烦!
  “做事要考虑一下影响,人言可畏啊!你不是尝到过了吗?你上小学时人家说你跟欧阳木果什么来着?以往的教训要汲取嘛!”
  欧阳木果,多么有诗意的名字。真难得,对这个一别三年的小学同窗,妈妈竟记得住她的名字。在我心中,她总是神气地甩着两根小辫,清秀的小脸上转着乌黑的大眼睛。她永远是一个小学五年级的学生,永远没有长大,在我心中。
  她的嗓子太动听,像云雀,其实我也没听到过云雀叫。我的嗓子呢?也不难听。因为班主任老师的标新立异,我们被一同弄到了灯光灿烂的舞台上,男女声二重唱。是不是还拉了拉手?现在记不清了。反正,小学高年级学生朦胧得最敏感,一点味被夸大成一盘菜。偏远的小镇,传统的世俗气,或者堂而皇之地寻根到几千年的封建余毒,在一群小把戏口中,她莫名其妙地成了我的“媳妇”。
  那时,也许是人的本性,我也乐意与欧阳相处。我看过《格林童话》,那里面那些善良的小姐姐、小哥哥在我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电影上、小说上,小学生根本不考虑性别。我是不是还向谁说过,我就是喜欢她(现在想来脸真红,“喜欢”这个词来源于银幕)?反正,她在我心中写过几句“朦胧诗”。正因为这样,人言几乎压倒我。
  小学毕业了,她上了另一所中学,木果在心中渐渐地消失……
  我苦笑了一下,仍没说话。今天晚上,我出奇地有耐心,竟没有拂袖而去。因为我明白,老人有其作为家长的尊严。
  “你自己想想吧!”妈妈结束了冗长的理论。当她的背影一在门口消失,我立即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我在荒原行走,迷失了方向,我也许会相信天空的北极星,而不愿接受父母伸过来的手,因为我感到了一种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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