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韦家辉说不定有点特异功能,要不然怎么能想出这么怪兮兮又残忍又可笑且符合实际的故事来。
这个故事里的神(精病)探,能看到人身上跟着的鬼,并且每个身上都跟着好几个鬼,这个电影那个反派的坏警察身上就跟了七个之多,这七个鬼个性不同,有男有女,有的胆小,有的暴燥,有的没主意,有的喜欢拿大主意,这七个鬼轮流在这家伙的头脑里做主。——很象“第四道”里对“我群”的描述。可笑的是神(精病)探自己身上也跟着鬼。求他帮忙的那个警察身上的鬼隐藏很深,是个惊慌失措的小男孩,神(精病)探开始竟没看到,直到危机时刻,神(精病)探才看到那个小孩鬼,当他赶到现场,突然发现这个小孩鬼就是求他帮忙的警察身上的。影片结束的时候,原来,那个小孩身上还跟了另外一个鬼,是个样子很奸诈的年轻女鬼。——真是层层叠叠,无穷无尽。
那个神(精病)探破案的办法也很有意思:就是去模拟那些当事人或那些鬼的样子、行为、语言——身、口、意,全身心地投入,一遍遍模仿,直到与模拟的对象“相应”,这时候,他不仅了解了他们的心思,而且,连对象当时所处的情境也都复现出来。
从《大只佬》到《神探》,韦家辉对轮回、因果、缘起的种种表现形式似乎吃得很透,这个故事里更涉及到了“修行”,而且还反讽。最可气的这两部电影里还不三不四的出现几个南亚人,拐弯抹角地暗示着一点什么……到底是什么,那只是观众的联想而已。种种这些绝不是杜琪峰的功劳,没韦家辉,丫杜琪峰的故事都没多大意思。
我群——邬斯宾斯基:《人可能进化的心理学》
人首先必须了解:他不是一个,而是许多个。他并没有一个永久不变的“我”或“自我”。他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一时是这样一个人,另一时是另一个人,再过一下子又是第三个人,如此变化下去,几乎没有终了。统一性或单一性的幻想之所以在人身上产生,一是由于单一身躯的感觉;二是由于他的名字(在正常情况下,人始终用同一个名字);三是由于他许多机械化的习性——由教育灌输给他或经由模仿而得。因为身体感官的知觉总是一样,听到别人呼唤自己的名字也一直未变,且注意到习惯和癖好也跟从前一模一样,于是他就以为自己始终是同一个人。其实人不具单一性,既没有控制中心又没有永久不变的“我群”或“自我”。这是人的一般画像:
每一意念、每一感触、每一感觉、每一欲望、每一喜爱和每一憎恶,都各是一组我群。无论如何,这些“我群”彼此既不关联,又不处于同等地位。其中每个我群均随外界情况和印象的变化而改变。有些“我群”机械地跟随另一些“我群”,有些则经常和另一些“我群”相伴出现。但在这种相继或相伴出现的关联中是没有次序也没有系统可言的。在一组“我群”中,有些很自然关联在一起,关于这点我们以后会谈到。现在必须设法了解:有些“我群”只是由于偶然联想、偶发记忆或全然想象的类似性而关联在一起的。
每一组“我群”在特定时刻,代表着我们的“头脑、心灵或智能”的极少部分,可是它们每组都自认为代表整体。人说到“我”时,听起来就像指整个人。但甚至在他自以为如此时,也不过是一种瞬间意念、瞬间情绪或瞬间欲望而已。不到一个钟头,他或许就将之忘得一干二净,然后又以同样信念表示了与刚才相反的意见、观点和兴趣。最糟的是,人记不得其间发生过这种情形。在大多数情况下,他总是相信最后那个表白自身的“我”。只要这个“我”继续存在,他就相信它。只要另一个“我”——有时跟前面的“我”毫无关联——表明它的意见或欲望时,声音总比头一个来得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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