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2周年纪念日，方儒再也忍受不了小涵的沉默，生活再这样下去，他会疯掉。

“小涵，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方儒靠在墙边，低垂的刘海遮去他好看的眉眼。来往车辆明明灭灭的灯光闪烁犹豫的就像他的心情，而此刻却不得不作出这个乏味的决定。

小涵觉得自己的世界一角坍塌了，不复完整。心很累，不知道这是不是心痛的感觉，仿佛也不是，只是很空，很倦，盛不下，该放开了。

小涵望着方儒，突然看不清这个相处了两年的男人，似乎很多模糊的东西开始清晰浮出水面。

还记得最初方儒看着自己时清朗的眼神，干净英俊的笑，原来已经很久。

“应付我很累吧。”小涵平静地说。

方儒沉默，重重地吸了口烟，别过脸吐出。小涵走过去将烟拿走，方儒以为她要灭掉时却意外地看到小涵抽了起来。

小涵抽烟的样子怪异而拙笨，方儒突然笑了起来。

“烟不是那样抽的，你拿的姿势很好笑，笨笨的。”

小涵有点啼笑皆非，默默灭了烟。

“那么，就这样吧。”小涵拍拍衣服，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折了回来。当方儒以为她要反悔时小涵却抱住他的脖子狠狠吻了下去。

“一直想这么做呢。”小涵云淡风清地笑，挥挥手拦了辆的士。

方儒头晕脑热地看她离开，仿佛那一片飞舞的裙角化成了蝴蝶，渐渐飘远。莫名其妙地后悔起这个决定，如果真的失去她，会是怎么样的？

小涵带着简单的行李离开方家，离婚也是曾经考虑过的一环，只是没想到才两年，就这么结束了，没有争吵，没有怨恨，完全只是一个人厌烦了另一个人。

小涵问自己，你爱方儒吗？爱吗？

爱的，比任何人都爱的。只是就因为爱，所以才会这么做。小涵抚着平坦的小腹，抬头，微微笑，泪无声地落了下来，只是他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爱他呢。

小涵将离婚协议书以邮件的方式寄给他，决定，要好好让心情歇一歇，放手一个人，其实也是很累的事儿。

一个星期后，方儒接到小涵的离婚协议书。清丽的字迹毫不淤泥，协议里什么条件都没有，惟一的要求只是希望方儒签字，好让合同生效。

方儒生气地将文件摔在办公桌，她就这么巴不得马上离开自己！

漂亮的秘书小姐敲门送咖啡进来，方儒铁青着脸挥手让她下去。犹豫着又将协议书看了遍，咖啡入口，方儒眉头又皱了起来。

“小涵。”下意识喊出名字，方儒惊讶。从什么时候起，不尽人意时喊那女人的名字成了习惯。方儒郁闷地将协议书装进公文包，决定找到小涵说清楚。

当方儒回到家，那个有着小涵气息的家却已是空荡荡了无生气。小涵彻底地从方儒生活中抽离，而处处留有她痕迹的家，方儒又怎么可能忘记，这最可恨的报复。

而另一个人呢，远去的飞机已启航，也许是天涯，也许是海角，枯叶蝴蝶会飞向哪里……

（完）

暗夜伊之舞

2007年3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