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梦幻如歌 |
尔后,我常与文思捷一起,或酒或萧或歌,自在游离。我偏性懒散,男装向来轻便,是以我也并未对文思捷表明我是女子。
文思捷也尚抚琴,不过琴却是与伊君臣的琴不同,他更擅长古琴,一把沉色泛着古檀香的琴,便是他的最爱。每每他抚琴,我总是执萧齐呜,他喜高歌,那番的高山流水似的豪迈偏又不失柔情,文思捷的人如他的歌,常让我痴醉不已。有时细想,我会否爱上这样的男子呢?
“若你是女子,我必定会爱上你呢。”
文思捷长叹,看我的眼神里总有几分可惜。
我但笑不驳,我可从来都没说我是男子。
与文思捷相处,不若与伊君臣来得肆无忌惮。貌似太相似反而无所忌,而文思捷我却还是稍有顾虑。扶额细究,我竟是把伊君臣当作自己,而文思捷,我却是拿他当男人看待,以至于我有了这样的顾虑吧。
笑笑,我莫是爱上了这样的男子?只是若真爱上了,会是这么淡若水的情感么?
不知不觉,弹指轻笑二十年已过,我的修为竟也在赋词弄曲中渐溢丰润,凡尘赎罪几十年,此生将结,有遗憾么?
有的,怎么可能说没有。
走之前,起码再见一回伊君俊,对文思捷,我似也要有个交代。
窗外喧哗莫名,一整片的喜庆乐声钻入房来。
我好奇跷首,竟是大唐官府首席婚嫁。轻笑这连连的红妆,男男女眼角笑含的喜气,竟可如斯浓烈。
这一生,我似也缺了这么一回。
呵,思春了呢。
也罢,红妆也就一回,走前留下华丽的一幕吧,不枉凡尘此一遭。
铜镜前,我细描娥眉,淡粉姻脂,床畔叠放着素荷的轻纱罗裙。
我要以女妆最美的容颜见文思捷,告诉他:
“我本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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