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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山连山.叁

(2009-03-07 12:21:52)
标签:

洛山

域界

武侠

文化

分类: 凌世域界

 

暮春的雨下得绵绵腻腻,滴答在屋角,淅淅沥沥。

我昂起头望着天空,明天就是望哥哥的生辰了。

我在窗边的花案上支起下巴,算着望哥哥的年岁。

只不过三年过去,但我觉得我离开望哥哥已有十几年几十年。

仿佛我们都已成为垂暮老人。

每当我思念他,我都会细细抚摸他送给我的翡翠镯子。

就像我能摸到他的手臂,他的脸颊。

就像他在我身边。

 

小姐,请到前厅用早膳。门外丫鬟轻声唤道。

我应声,关上窗子,回到内屋更衣。

这些年,我和师傅下山来过得并不苦,甚至比在洛山上要好。

三年前,我和师傅下山后,直接出了洛山所在的燕央国,奔到邻国吕廉。

我曾问过师傅,我们去哪。

而师傅也只是淡淡答道,去我们可以落脚的地方。

直到下山后的一个月余过去,我们才最终在一座院落前厅下马车。

我掀开窗帘,仰起头看门梁上阔大的匾额,上面的金字潇洒而富贵——“冯府”。

 

冯府的主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名字叫做冯辄,人很好,相貌也还英俊。

他对我们很客气,没问我们什么就让我们住下了。

好像他早就知道师傅和我会来一样。

我想他也许是师傅的旧交,好心收留我们。

 

在冯府,我和师傅都不用做什么事。

我称呼冯辄为“冯叔”,他听后会眯着眼睛答应。

冯叔甚至给我请了先生,教我琴棋书画、道德礼仪。

还给我配了丫鬟,把我当小姐一样。

可我在洛山上自由惯了,对这些东西一时还不能接受。

但师傅却让我忍着受着,用心学着。

我只有听从,还好这些我都慢慢适应了。

 

我想冯叔年岁这么长了,却没见他的妻儿。

也许他是没有,也许他是把我当成他的女儿了。

我这样想不是没有根据,师傅曾经对我说过。

你冯叔是喜欢你,才会这样严格要求你。

我们住在人家府里,既然不能为人家做什么事,那人家的好意我们就得要接受。

于是之后,我事事都听,样样都从。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

 

片刻之后,我梳妆打扮好,去了前厅。

师傅和冯叔,已经在那坐好。

我过去施施然请了早安,便入座用膳。

饭桌上,冯叔与师傅说到我的生辰。

下月初七便是离儿的及笄之日了,冯叔道。

师傅笑道,是啊,一转眼离儿也长大成人了。

冯叔又道,离儿成年,展兄可有什么打算?

师傅疑道,打算?冯兄指什么?

冯叔道,女儿家,能是什么。当然是离儿未来的婆家。

师傅笑道,离儿才刚十五而已,着急什么婆家。

冯叔道,看样子,展兄是没这些打算,那也好,离儿的事交给我吧。我的那些朋友达交都知道我们家有一位貌美德佳的美人小姐。等离儿及笄之时,一定会有不少人来提亲。

冯叔说着,笑眼看我。

我听着便是一个晕,不禁轻轻咬住嘴唇。

冯叔看到,样似会意一笑,道,看来我们离儿是害羞了,你放心,冯叔一定给你找一个好婆家。

我听到,虽然心里千万个不愿意,面上却得笑着应答。

这些也是冯府教的。

就算你心里有多少不满,面上对人也定要笑脸相迎。

一顿饭时间,我听着他们的谈话,不禁暗暗握紧手上的玉镯。

其实,我心里,已经不需要别的人了。

我只想他。

 

望哥哥比我大四年零二十二天。

他的生辰是五月十五,而我是六月初七。

有些年,望哥哥都不庆自己的生辰,只庆我的。

可是分别之后,每年的五月十五,我都会吃一碗长寿面,奏一支曲子。

望哥哥,你听,这是我最新学的“秋月凉风”,好听么?

 

女子十五便可出嫁。

这我早就知道。

甚至在戴上望哥哥送我的翡翠镯子时,我忽然希望自己快点长大。

等到我长到可以嫁人,我去回洛山去找望哥哥。

可这些只是我无知单纯美好的梦。

冯府进得容易,出去难。

特别是自冯叔说要给我找婆家,我就一直忧着心。

该怎么脱身,怎么回去洛山。

到底什么时候我能再见到望哥哥呢。

 

我十五岁的生辰日,过得很隆重。

冯府摆了席,请了很多客人。

早几天,冯府就请了裁缝给我做衣裳。

当天早上丫鬟们还帮我梳妆打扮,一直忙道晌午。

当我出现在冯府的后庭园的时候,我听到全场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微低着头,盯着眼前的石板地。

在这么多人面前,我果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冯叔在我身边朗朗说了几句,多是今天侄女生辰,感谢各位赏光来贺的场面话。

我则在一边微笑应答,而师傅却坐在上席看着我们。

我看了一眼师傅,他正在酌酒。

他的眼神一转,看着我欣慰微笑。

我知道,师傅也高兴我终于长大成人了。

这么多年,师傅一直养育我长大。

就像我的父亲,其实我已经把他当作了。

如果他要我叫他爹,我想我也不会迟疑。

于是,我灿烂地回给他一个笑容。

冯府也是教过我,在大场面里,要保持最优雅的微笑。

我一直低着头,虽然大家都知道是女儿家害羞。

但是我也不能折冯府的面子,丢师傅的脸。

我曾经暗暗发誓,再也不让师傅丢脸。

 

饭席间,冯叔一直带着我给各桌敬酒。

我也被各位长辈一直夸奖,冯叔听了笑得很是畅快。

我知道,这些也就是场面。

在这样的场合,谁会说我不好呢。

可是,这些东西却不得不做。

也许他们是出于真心,但是更多的是出于客套。

客套到无奈。

 

一天下来累得我腰酸背痛。

日近斜阳时,冯府里的宾客才散尽。

我以为我终于可以不再为这事忙碌了。

可是冯叔却说,离儿,晚上早点休息,明天跟我进宫。

进宫?我惊讶道。

冯叔点点头,吕廉国的皇宫,就在城东。

我还是一脸惊奇,道,冯叔,为什么要进宫?

冯叔笑道,为你。

 

六月初八的清晨,我依旧是早起。

妆扮繁琐竟不亚于昨日的宴典。

画眉的时候我还打着瞌睡,坐车的时候我还小憩一觉。

可是再清醒,马车已停在吕廉国的皇宫之前。

师傅没有来,只有冯叔带着我。

我们下了车,我看到了吕廉国气派而华贵的宫苑。

高高的宫墙,林立的顶柱,朱红大门,亮黄琉璃瓦。

宏伟壮丽的风格浑然天成。

我被这场景震撼住了。

可是我依然安安静静,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

我不想让自己显得很没见识。

 

我就老老实实地跟在冯叔的后面,没有往别处多看。

洛山和冯府都教予我规矩,甚至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不像一般孩子那样好奇。

入了宫门,就有宫车。

其实就是四面非板而是细柱的马车。

既是这样,马车也是异常华丽。

我和冯叔坐上车,悠悠晃晃来到一座院落之前。

我看见门口横梁上的牌匾写着——“熙延宫”。

 

冯叔让我进去等一会,而他却乘着宫车走了。

我说怕自己一个人进去,会乱走,不好。

冯叔说,没关系的,里面也没什么人,先让小李子带你进去坐会,我一会办完事出来接你。

我疑惑,来了只是让我等会?那这样带我来干嘛。

可嘴上却应道,是。

 

小李子是驾车的小太监中的一个。

此时他也下了车,在我前面为我带路。

熙延宫里不小,我随他曲曲折折在里面转着。

小李子还时不时给我介绍各屋,领着我参观。

我看了也只是微微点头,没有笑意。

小李子也算会识颜知色,见我没多大兴趣,就引我回了正堂,让我坐在软椅上等会。

椅边方桌上摆了茶水点心,小李子说都是为我准备的,请我品尝。

我微笑着点点头应了声。

他便退出去了。

 

这屋子不算小,风格典雅而隽秀。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装饰的字幅画作,颇具韵味。

家具精致而考究,触感极佳。

更可人的是,不远处香案上的精巧铜鼎焚炉里正燃着极品的香料。

香气幽幽杳杳,盘盘旋旋,在屋子里弥漫。

仿佛一片云海,让人如置仙境。

我不禁举起茶杯,抿了一口。

茶也是好茶,吕廉国的皇宫果然不是一般之处。

我没再吃什么点心,即使我知道那些点心也一定极其美味。

幸好我不饿,还算得上是饱。

大概早上吃过饭,就没有消化。

我站起身来,走出门去。

六月的早晨,阳光本来就很好。

在吕廉国的皇宫里晒晒太阳,也是种别样的享受。

 

门外的回廊隐隐约约通向别处。

刚刚小李子带我在宫里走的时候好像真的没有别人。

他领我走过的路,我还记得。

于是,我信步走了起来。

刚才没有好好的看,现在却来了点兴致。

果然不出几步,我转到了熙延宫的后花园。

 

园中有湖,湖上凉亭。

六个角尖尖小小,样子秀巧,玲珑可爱。

我不禁走上去,在栏边坐下。

湖上荷叶连连,六月正是芙蓉初绽的时节。

湖上花蕾有开有闭,半开半闭,错落有致,重叠相看。

我细细嗅着风中夹存的荷花香气。

仿佛是要醉了。

冯府也有花园,却最终没有湖。

这样的美景我在洛山上见过。

可是自从下了洛山我就再也没见过。

那一刻,我恍惚以为自己又看到叶风湖上的荷花了。

 

这里的荷花是不是很像叶风湖上的?忽然,背后一人道。

我惊了一下,触电般跳起来转过身。

当我看到那个人的脸,更不由得张大嘴。

我想合,但很艰难。

就像我以为我能再看到他一样艰难。

来人看到我的样子,笑了。

怎么了?不认识了?来者问。

我没有说话。

他却收起表情,一如我初见他时,神情冷漠地道,我是宫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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