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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lleri
醒来有点担心Hotel
Angel老板没把我的留言传给那阿黄。不过最坏的结果也就自己继续在这呆着,好像也不赖,两手打算吧。5:40左右听到车喇叭声,隔着网状铁门看到门口有辆的士停着,下来一个人,太黑看不清,但我觉着是来接我的,就对那人说:马上到!老马他们还在收拾,我匆匆道了个别,背着包摸黑飞奔出去。
车上坐着白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两个要去ABC的男的,分别来自江门和广州。我坐他俩中间。因为不熟,大家都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我本想趁机套一下近乎,但被这两家伙扮酷的样子给噎回去了,还是闭嘴吧,没上路就讨人嫌不大好。阿黄和另两女孩坐的那辆车在路口等,看到我们这车过来,便一起拐向另一条小道。
经过两处哨卡,当值的士兵只看了几眼就放行了。车在一处有人家的地方停了下来,门口还点着灯。下了车,两个黑得看不见脸的挑夫领我们从房子侧面下去,勉强能看见一条灰白的下坡路,小心翼翼的踩着每一步。下了坡,过了一座铁索桥,
穿过村落里的狭长小巷,上到山边大路,徒步开始了。
我们在一处有分叉路口的小村庄停下来,挑夫找了家店让大家早餐。那地方叫Boretani,是环线徒步的起点和终点,顺逆时针两个方向任选。挑夫说我们走顺时针。快吃完的时候很意外地看见老马他们正从桥那边过来。我有种久别重逢的欣喜,因为昨天听他们说走反方向,跟我不同路(其实无论正反向都要经过这儿)。没想今儿才分开半小时又见面了!他们也改走顺时针方向了,也就说至少可以和我同行2~3天,这让我觉得安慰了许多。他们在那儿停了一下就往前走了,说一会儿见。
早餐后买单的一个小插曲让我比较郁闷。几个人A付了散钱在桌上,我全收了还不够,仍然需要店家找。一男的(名字略去)非指着桌上的零钱说我算的不对,叫我去买单让店主找好了。几个大男人在这,别说他们吃了早餐,就是没吃也应当绅士一点去买单(又不要他们付钱),结果却大言不惭的让我一女人去!
我看着不算很强壮啊!最后是挑夫主动去买的单。我犯嘀咕了,接下来几天咋处啊,遇上这麽不懂事儿的小男生?

上路了,不规则的石板路,大部分都是上坡,没有林荫,太阳晒着,尘土飞扬。沿途都修筑着简易的石板平台,台面刚好在屁股坐下的高度,卸包和背包都很方便。这一程除了不规整的荒芜梯田和偶尔几户人家,几乎没有风景。我有点后悔了,难道这一路跋涉就为了看一眼这贫瘠的景象?中国的山区随便捡一处都比这有看头。再加上这帮人都不怎麽说话,要说也是极正经的话,我闷得慌,越发感到艰难。两挑夫倒是一直用咖喱英语在喋喋不休,没事儿老叫我名字,烦得很!好在时不时可以遇到捕手他们逗几句,那点乐趣够我支撑好长一段路。
一直听说山上有毛党,进山的游客都必须留下买路钱。走了半天也没见半根毛。向挑夫打听,他们说这阵毛党都下山组织罢工去了。看来不用交“党费”,算我们幸运。不过也很可惜没能一睹毛党尊容。我的水很快喝完,在路边店买了一瓶,55卢比,超贵,山下才25,但也没办法,我可不敢跟挑夫一样喝自来水,万一拉肚子就玩完了。
12点多停下吃午饭,地方是挑夫定的。点完吃的就坐到外面聊天。走了大半天,慢慢开始熟了,可以说笑了。脱了鞋让脚透透气,顺便晒鞋。等我打个盹醒来,鞋子不见了,一定是那两挑夫搞鬼
,我懒得说。

挑夫从店家厨房弄来一点烤鱿鱼,很香,大家抢着吃,连我这以前从不吃鱿鱼的都觉得好吃。有人提议买一点路上吃,挑夫问过店家之后报了个天价,大家就当没说过。吃了蔬菜炒饭,还过得去。
下午的上坡路更多,也越加陡峭。第一天大家腿脚都没迈开,体力也在慢慢适应,感觉特别累,担心接下来几天撑不住。好在听挑夫说第一天的路最难走,明天就是一段平路一段上破了,而且是在林中行走。这样大伙儿就宽心了。一会儿又碰上老马他们,听来一桩很诡异的事儿。说英子正在路上翻一本尼泊尔旅游手册,看到里面有一个非常帅的导游小伙的照片,感叹说咋一路就没遇到个这末英俊的。然后四处张望,突然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英子一惊,这不就是书中的帅小伙吗?天底下居然会有这末巧的事儿!
老马指着正跟他们走一块儿的那小伙子让我看,是很帅,不过我觉着他们那小个子导游更帅,还man。

三点多就到了住宿的地方。我们落脚的是那个村子最东头的客栈,朝向很好,日照时间最长,我们到那阵外面还很好的阳光。分房的时候西施问我介不介意跟阿黄住一间,我无所谓,出门在外常常是男女不分。不然我俩就得各住一间房,没必要。客栈是木建筑,房间都差不多,两张小床,中间一扇窗,从窗户可以看见雪山,洗手间很大。我们的房间在二楼走道尽头的上楼梯口,下来的时候从楼梯上一脚就可以跨进房里。客栈还有一帮韩国人,带了个韩国导游,外加一地导。英子书上的那个帅小伙跟他的两个客人也住这。
放下东西赶紧洗澡。阿黄好像比我先拿盥洗用品进洗手间,我只好说去外面的公共浴室洗,不然怕晚了水凉,他也没客气一下要跟我换的意思
。好在我跑得快,第一时间占领下面的浴室。水热着,洗得很舒服。我甚至在里面就着热水把衣服洗了一半(实在不想洗,但出汗太多,不洗不舒服)。西施过来敲门问我完了没,快没热水了。我赶紧穿好衣服出来,不然他们要冲凉水了。不早来!我还以为他们都在房间洗好了呢。老板娘领我去一楼洗衣服,龙头里的水寒冷透骨,我哆嗦着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捞了出来,凉在外头的绳子上。老板娘说会干,明早她送到我房间。山上的服务还不错嘛。

洗完正赶上太阳下山,远处的雪峰在落日的余晖里显得温婉娴静。几头色驴忙着在屋顶天台撑起脚架,拍照。LH的望远镜这时候大大的管用,连鱼尾峰上雪水融化的痕迹都看得清清楚楚。天快黑了才从天台撤退。老马过来叫我上他们那儿玩会儿,因为我白天多了句嘴说今儿是我生日。从我们这儿往上走一点就到他们客栈了。环境比较恶劣,还说被子不够,也没水洗澡……几个人都蔫着,横七竖八挤在两张床上。捕手带了个小音响,还特意挑了齐秦的《纪念日》说祝我生日快乐。感谢也感动。大家才认识几天,却象家人一般亲切融洽。坐了会儿我赶着下去吃晚餐,因为出来的时候已经点了东西。
我下来他们刚开吃,炒饭和一锅菜汤。餐厅里很暖和,中间用水泥筑了个圆筒状的暖炉,里面烧炭,四周散热,火炉中间还通着一根粗大的圆管,据说是热水用。上面还拉着几方绳子,用来干衣服。好原始的多功能玩意儿!吃完饭我们把湿漉漉的衣服都收进来搭在上面烤,阿黄老担心热气太大把衣服着了。我就指望到明早能干就不错,主要是牛仔裤太厚。
大伙儿围着火炉聊天,嗑瓜子……我稍稍坐了会儿又得赶上去(还赶场了!),老马他们还等着我去进行庆祝仪式的下半场。他们很迟才开吃,鸡蛋煮面和春卷什麽的。捕手掏出打火机点亮,叫我吹蜡烛,许愿。我正陶醉在生日歌的幸福里,他突然问我:你今年四十几了?讨我一顿拳打脚踢。在寿星婆的提议下,大家边吃边玩007。老马反应慢,老挨罚,还拼命解释自己为啥错了。坐他旁边的人跑得累死,因为大家老爱枪毙老马,按游戏规则,两旁的人必须跑。后来老马建议玩他推荐的一游戏,没玩到一圈就被大家枪毙掉,把他郁闷坏了。木瓜带去的原味瓜子被垂涎了好多天,就不让吃,非要留到大年夜。今儿破例赏了我一把,他们几个眼睁睁的看着,馋坏了
,嘿嘿……闹了好一阵我也累了,准备回去睡觉,他们还继续吃着。

我回到客栈时,这边几个已各自归巢。阿黄正去阿呆那边屋找他的水壶。听说被LH拿来暖脚了,也就算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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