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笋,被文人学士赋予许多雅号。《尔雅》草篇中命名为“竹萌”,竹之萌芽,非常恰如其分。《说文》称其为“竹胎”,竹之胎儿,也恰到好处。北宋杭州灵隐寺高僧赞宁所撰的《笋谱》,更汇集各地多种别名,如“竹子”,竹之子女;“初篁”,竹之始;“茁”成长时茁茁然的样子,等等。
写笋的诗词记得几首,如:大诗人杜甫有《绝句漫兴九首》之七中的“笋根稚子无人见,沙上凫雏傍母眠。”还有诗:“无数春笋满林生,柴门密拚断人行。会须上番看成竹,客至从嗔不出迎”,当春笋出土时,干脆把柴门紧闭不许人走,甚至有宾客来访也不接待。
笋的趣味对于我来说,主要是作为家肴,我和何医生都非常喜欢吃,原以为春天采购春笋,冬季备好冬笋,如今发现了一种“雷笋”,它黄壳白肉鲜似菇,这种笋,不像毛笋那样只有春天有,也不像冬笋那样只产在冬天,竹林地里洒厚厚砻糠覆盖,增加地温,增肥浇水,一年四季都可出产。为了把嫩笋冒尖的景色留下,我选用了一张图片(如上)。白居易有一首《食笋》诗中写道:“每日遂加餐,经时不思肉。”元·岑安卿《食新笋》:“切脱绷锦纹散,玉霜刀弄。新香喷汤鼎,馋涎进齿缝。”甚至笋干,诗人也兴致致的作诗,一个好例子是:陆游在《以菜茹饮清酒自嘲》里有:“海客留苔腩,山僧飨笋枯。”(笋枯指笋干)
更有古人在《南宋孝义传》中,记下丁固和程崇雅者,他们的母亲想吃笋,但不是长笋的季节,这两位孝子到竹林中泣竹生笋,感动传人间。
如今,雷笋大量涌现,人们不再有什么遗憾。可是,少了物稀为贵,少了古诗词的意景,如加上人工培植滋味难定,那人间的笋趣会是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