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李堪君老师,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我在本村小学上学的时候,他就在学校任教了,虽然没有直接教过我们,但他的多才多艺,却很受同学们的瞩目。当时他也就是二十岁左右,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留给我最深的印象是,
有一天晚上,村里搞文艺演出,我们都跑去看。中间一块场地,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那时候村里还没有通电,一根杆子上挂了一盏马灯照明。别人演节目,李老师负责伴奏。那天,他穿了一件银灰色的上衣,戴一顶当时很流行的绿军帽。与村里人不同的是,一只口罩带挎在脖子上,口罩却塞到上衣口袋里。他的乐器是二胡。拉的时候,浑身都配合着动作,一伏一扬,时常做出嘬腮的动作,仿佛在用力。这个动作漂亮极了,以致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依旧印在我的记忆里。
读初中的前两年,李老师去泊头师范进修,毕业后,被分到大鲁道初中任教。与他一起分到大鲁道初中的,还有刘立军老师。他们报到的那天,我与几个同学被指派去帮忙,我负责帮李老师用干草铺床。因为那年我们面临着毕业,学校决定将中10与中11两个班合并为一个大班,李老师负责教语文,我与李堪域等人就成了李老师的“亲学生”。所以,直到今天喝酒时,只要我们两个在场,一定会共同敬老师一杯酒。
那年初中毕业,因为高中录取不考试,实行“推荐选拔”,我落选了。几个老师都为我鸣不平,并积极活动,终于被推荐为最后一名。虽然最终被人“挤掉”了,但几位老师的情意我是一直记在心里的。落选之后,我回到村里,参加生产队劳动,情绪很是低沉。有一次,李老师在锡绥叔家喝酒,提到我的事,李老师说了一句话:“洪勉你记着:将来学习一定会有用的!”在“读书无用论”盛行的当时,能够听到这样一句嘱咐,是很难得的,我也一直深深地记在心里,并且坚持在劳动之余学习写作,最终凭借着写作而吃上了“皇粮”。
1982年秋假开学,我到大鲁道水库中学任民办教师,与李堪君老师不但成了同事,还成了“室友”。我在水库中学只有半年,在这半年时间里,我们一起谈文学,谈生活,谈论本村的异事趣闻,还一起写诗。我将他的一组诗歌推荐给《嫩江日报》的诗人庞壮国,他从中挑了一首发表了。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俩从师生关系变成了亦师亦友,并且一直延续到现在。在很长的时间里,我俩同在一个朋友圈子里,平时经常聚会,聊天、喝酒。我调到教育局工作后,李老师也成了教育片的“片长”。经常到教育局开会、办事,因此,我俩经常见面,几乎每次来都会在一起吃饭喝酒。即便现在连我都退休了,经常聚会的传统却没有变。退休后,我俩都喜欢写点什么,共同参与市里的文学活动,又变成了文友。
李老师长我十岁,今年他七十三,我六十三。因为闹病,有一年多时间没有见面了,但电话联系并没有断。随着身体的恢复,我在重新回归社会。前几天与李堪域还共同约定,找时间攒个局,请李老师与其他几位老师坐一坐。
2022,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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