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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凤章

(2021-05-17 00: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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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分类: 散文

                       ——日记里的历史记忆(124)

郑凤章

日记:1975,10,23

      继续平坟。下午借平坟之机,到大鲁道学校去穆国旺老师处玩。

晚上工地放映戏剧片《龙江颂》。放映员是郑凤章与梁中奇。郑凤章善书画。

作《龙江颂》观后感(略)。

                                              ------------------------

1975年,公社组织农田水利建设,把青壮年劳动力都集中到大鲁道水库,每天住窝棚,挖沟渠;晚上,公社电影队就在这里演电影,一直坚持了两个来月。那时候没有什么娱乐节目,看电影几乎成了唯一的消遣。那时没有电影院,放电影都是找一块空旷的平地。作为观众,最佳的观看位置就是放映机所在的地方。我是最忠实的电影迷,每天吃过晚饭,早早地就围着放映机占位置了。那时候内心狂野,好表现,一边看电影,一边与同伴发议论。也许是放映员郑凤章觉得我发的议论与一般人不太一样,就开始注意我,并有了以后的交往。

郑凤章个头不高,胖墩墩的,鼻子上架一副近视眼镜文质彬彬的。他的书法、绘画都不错,在远近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名人。就这样,一个放电影,一个看电影,慢慢地就成了朋友。

那时候,电影队常年在各村巡演。因为我们家住房比较宽敞,来我们大队演电影的时候,他们一般都住在我家里,一住就是好几天。父母对他也很热情。母亲经常说:“凤章这孩子,又精神又实在。”我看放映电影有意思,手发痒,郑凤章就真的教我放映技术,我也学会了换胶片,虽然有点笨手笨脚。有一次在我村演电影,与附近的高官公社交换影片。我就主动与另一个年轻人去高官换片。一部影片有四本胶片,演完两本,同伴提前送回村,我得等着人家演完最后两本再回去。那天天很黑,几乎看不见道,只能凭着平时对道路的熟悉而走。当我用自行车带着两本胶片回村的路上,车子倒了。我也没在意,扶起自行车继续走。回到村里取胶片的时候,却发现少了一本。结果电影演到一半就停了,弄得大家都挺扫兴。我与郑凤章只得到来的路上去找。找了好半天,才发现路边的坑塘冰面上有个东西在月光下闪亮,过去一看,果然是那本胶片。第二天,那部影片才完整的演完。从此,我也留下了这个笑柄。

那段时间,我们接触很频繁,并且有过两次合作。一次是为庄头小学画宣传展览。我当时也在自学绘画,学校的张玉和老师找到我,希望我为他们参加公社的展览作画。我的画画,不过是照猫画虎,根本没经过正规的培训,哪里敢揽这个瓷器活儿?张老师就说,请的不仅是我,郑凤章有空的时候也来。这样,我只能硬着头皮上阵了。那次画了十多天,以我为主,他偶尔来。他的到来,倒成了我学画的好机会。另外一次合作是他想画一套配合形势的幻灯片,在正式放电影前加演。他希望我以庄三大队赤脚医生刘青兰的为邻村社员治好腿病的事迹为题材,来写幻灯脚本。我真的去采访了,也写出了初稿,我俩经过反复商议、修改,最后拿出了定稿。可是,当拿着定稿征求大队干部意见时,却被断然否定了,说刘青兰这个人有争议,不能宣传。胳膊扭不过大腿,这次的合作就这样夭折了。

我也经常到公社大院找他玩,谈书法,谈文学,谈生活等等。有一天,在他屋里遇到一个中年人,他介绍说这是县文化馆创作组的朱振岳老师,是随着机关干部来这里的四号干渠工地参加劳动的。朱老师对我很感兴趣,要我把自己写的东西给他看。通过郑凤章的介绍,我参加了文化馆组织的全县业余作者文艺创作学习班,认识了创作组的朱振岳与孙柏昌老师,在几位老师的提携下,我的文学创作最贱走上了正规,为后来吃皇粮奠定了基础。每每提到这些,母亲总是说:“你可不能忘了人家凤章。要不是他,哪有你的今天?”母亲说的是,我历来把郑凤章当做我人生中一个重要节点遇到的“贵人”。

后来,郑凤章也进了城,任市博物馆馆长,成了本地的文物专家;同时,他也继续他的书法创作。他用小楷工工整整的抄写了《古兰经》长卷,被泊头清真寺收藏,此事还上了《沧州日报》。八十年代,他发起组织了泊头市书法家协会,他为第一届副会长,并推荐我担任副会长兼秘书长。每次市里举办书画展览,他都热情地邀请我参展。只是我的懒是出了名的,对协会的活动我极少参加。后来,他们看我指望不上,也就慢慢的让我“隐退”了。所以,我一直为此感到愧对于他。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对他敬重有加,始终称他为“郑老师”。每次聚会,我总要把他推到贵宾的位置上。有一次喝酒,我把他让到我的上首;文化局的一位副局长比我年轻,也是很好的朋友,则坐在我的下首。喝酒时,副局长朋友突然冒出一句:“今天我管的人,也就是郑馆长了。”居然让郑凤章替他喝酒。我顿时大怒,觉得是对我老师的不恭,当即发了火。其实我也知道,朋友并不是要摆副局长的谱,在单位上说这种话,其实挺正常的。只是当着我的面,便觉得你比我还年轻,却用这种口气与我的老师说话,是一种轻慢。事后,觉得挺对不起这位副局长朋友的。

现在,郑老师也退休了。在市里他是有房的,却回到了乡下老家居住。他的理由是有个儿子在老家教学,他要给儿子看孩子。其实,我明白,他还是留恋乡下的田园生活,这是一个艺术家与生俱来的人文情怀。在那里,他在享受着自然之乐的同时,也享受着天伦之乐。日子是要主动“过”,而不是无奈的“度”。在他老家里,才是他真正要过的日子。

                                                                 2021/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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