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会可华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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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 |
日记:1980,7,28
晚上李毅来,与他一起去招待所,拜访可华与李学通老师。捎去一篇《一副石膏像》,让他们指导。
可华老师对《一副石膏像》不满意,算是枪毙了。
日记:1980,7,29
下午在文教局会议室召开文艺座谈会。参加会议的有李冰莹、于秀荣、王桂芬、付金发、刘永典以及文化馆创作组老师。可华讲话。他说《沧州文艺》明年公开发行。要求大家写稿。我的题材是《小轿车的风波》。会后,合影留念。
1980年7月28日,我从老家回到交河。下午,柏昌老师来,说明天地区文化局的可华、李学通来交河,准备组织业余作者座谈,要我参加。
晚饭后,李毅来指挥部,说可华老师他们已经到了交河,要我一起去见见。对可华老师,我早有耳闻,他任地区文化局创作科科长,是沧州地区文学战线的旗手。短篇小说《后门三敲》是他的代表作,发表在文革前的《人民文学》上,曾经得到周扬的赞赏。李毅兄与他认识,对我极力渲染可华老师的气派,说一看就是大作家,极像当时的英明领袖。这样的机会,我当然不会轻易放过,饭没吃饱,就急匆匆的跟着李毅兄去了。去的时候,还没忘了带上一篇自己的小说习作《一副石膏像》,希望得到他的当面指导。
可华老师住在县委招待所一排平房里。明年《沧州文艺》改为《无名文学》,向全国公开发行。此次他是来与业余作者座谈,征求意见并组织稿件的。与他同来的还有李学通老师。
可华老师身材魁梧,一副儒雅、深邃、不怒自威的大作家气度,果然有点像当年的英明领袖。后来,与老师熟悉了,就开玩笑,说他乍看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华主席。此时的华主席屁股底下的那张椅子正摇摇欲坠,可华老师听了大笑起来:“我要是像他,不就倒了大霉啦?”可华老师的笑声,洪亮、清澈而激越,发出的声音,不是“哈哈”,而是“呵呵”,每一个音节都是那么分明,笑得我心底慌张起来,怕自己这个有点不祥的比喻惹得老师不高兴。——当然, 这都是后话了。
李毅兄把我介绍给二位老师,可华老师问了问我的基本情况,问我喜欢写什么,我就借机把带去的小说稿《一副石膏像》递过去。可华老师很快的浏览一遍,随即递给对面床上的李学通老师。趁着李老师看的时候,可华老师谈起他对小说的意见。他说我的文笔不错,立意也好,作品通过一副石膏像的破碎,反映出老百姓对领袖恭敬而惊惧的心理;但是,缺乏细节,一看就是主题先行的产物。说到这里,李学通老师看完了,也谈起了他的看法,与可华老师基本一致。他希望我从生活出发,抓住细节来刻画人物。二位老师的指点,中肯、真挚,令我在面红耳赤的同时,心里却不得不叹服。
第二天,文艺座谈会在县文教局小会议室举行。只是不知为什么,会上李学通却换成了崔兴林老师。我问李毅兄,他也不明白。会上,二位老师介绍了全地区文学创作的现状,以及《无名文学》创刊的情况,征询大家对《无名文学》有什么希望与建议。会后,大家还合影留念。
不过,我始终没有见过这张照片。等见到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多年后了。可华老师把它发在自己的博客里。我看了半天,居然在上面没有找到自己。我让老伴帮着辨认,还是她眼尖,一眼就把我认了出来。我仔细一看,可不,一副青涩如未嫁接的杜梨的样子,与如今大腹便便的我相比,简直判若云泥。
1981年初,报纸型《无名文学》创刊,恰逢海河指挥部与水利局合并。面临失业的我,被可华老师召去,成了他麾下的一员。在他身边,自然受益匪浅。可惜的是,第二年编辑部大换血,我们这些喽啰也作鸟兽散,我回到了交河老家。本世纪初,我主办的《泊头教育》小报搞百期纪念,将可华老师请来。看到老师风采不减当年,心里很是欣慰。特别是得知老师宝刀不老,人到老年却作品丰收,钦佩之情就更加不可言表。如今,老师已是八旬老人,依旧笔耕不辍,而且与年轻人一样,在新浪网开了博客,说明他的宝刀不老。他的文章,我是每篇必读的。每每读着老师那力透纸背的文字,心底总有一种亲切、温暖的感觉。
一晃又是多年没见到可华老师了,我很想他。前几年,几个过去的“文学青年”,都是可华老师的学生,大家凑在一起就说去看他,老师也期待着我们的到来。后来大家终于去了,其中却没有我。原因是有官员说车子坐不开,“就别叫他去了”。到了沧州,老师还问:“洪勉呢?”我后来听说此事,心里颇为耿耿;但随即想,私人约会变成了官方接见,这种煞风景的热闹,不凑也罢,老师肯定也不会怪罪。这样一想,心里倒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