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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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 |
也许是老天爷的前列腺出了问题,从前天晚上开始,沥沥啦啦,直到晚间犹未止息,这儿那儿留下一片片的“尿痕”,令人不免慨叹:天爷果然老了。老人家仿佛也知道自己的不堪,在吃晚饭的档口,竟趁夜色掩护,将雨丝换做了雪花。
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恰逢此时,停电了,远远近近都暗下来。老伴找来蜡烛点上,蜡烛发出有气无力的黄光。电视看不成了,看书也困难,毕竟上了年纪,老眼昏花,书能看得清我,我却看不清它。睡觉又太早,百无聊赖,还是看雪吧!
夜色中,天空反而比平时更亮了一些,依稀看得见雪花的纷纷扬扬。用手机电筒一照,雪花飘飘摇摇,如喝醉了的美人般的明艳与妖娆。它们轻轻地落在地上,想遮蔽“前任”的贫瘠与丑陋;并不自知的积水仍做着不甘的撕扯与纠缠,妄想拉雪花下水,做自己的同盟。然而,雪花终于用自己的坚守覆盖了雨的不堪,屋顶上,树枝上,院子里落满了积雪。可惜夜色中看不清,但也知道已经是银装素裹了。
看雪多时,有点倦了。突然灯光大亮,来电了。看看时间,已是零时十五分。在强烈的灯光下,雪花们愈加奋力的舞蹈,仿佛在庆祝自己小小的胜利。一阵夜风吹过来,我掩了掩衣角,觉得有几分凉意,对着雪们说了一句:“好好地下”,就回到床上。瞌睡似虫咬,便睡下了,期待着明天与雪的约见。
一觉到天亮,醒来再看,果然是雪的世界。我没有诗人的文雅与浪漫,只有一个实惠的俗念:这白花花的雪,如果化作白花花的银子该是何等的美妙!当然,这念头只是在心里闪了一下,并不敢表达出来,否则又会被老伴讥笑:“你想钱想疯了吧?”
为了不被老伴讥笑,也做一回文雅状,吟哦前人的咏雪名句:
什么东西天上飞,东一堆来西一堆。
莫非玉皇盖金殿,筛石灰呀筛石灰。
可能是老天爷筛石灰筛累了,雪居然停下来,把白色的日头当做免战牌挂在了天上。太阳一出,云们立即知趣的退去,露出晶莹的蓝天。
雪霁了。雪们明白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人间不是自己的久留之地。太阳来了,自己该消失了。
太阳朗照,气温回暖,积雪消融,还给世界一个“真相”。好与不好,真相就是真相,一场雪,只当是个梦而已。如今梦醒了,就各就各位,该干嘛就干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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