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帚菜扫馋虫

标签:
美食 |
分类: 散文 |
夜雨初霁,天蓝地新。东方刚显一抹曙色,便与老伴出了门。
现在的散步路线,基本都是选择新开发地段的马路。刚刚开始开发,人们还未入住,除了正在施工的地方,还有大片没开发的农田,尚有一些乡野的趣味;但马路是预先修好了的,宽阔而平坦;尤其是两边的绿化带,齐整而葳蕤。刚刚下过雨,被雨水洗过的花花草草,绿的更绿,红的更红,令人满眼都是喜欢。晨风凉丝丝的,拂过脸上,如娇孙胖嘟嘟的小手顽皮的抚摸。鸟儿的嗓音似乎也被洗过,清脆而嘹亮,颇有一点京剧老谭派的韵致。
正在兴致勃勃的走着,身后传来老伴的呼唤;不知什么时候,她落在了后面。此刻,她正蹲在路边的草丛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我好奇地返回来,发现她在用手在捋一种野菜。仔细一看,并不陌生,从小就见惯了的扫帚菜。这东西乡下很多,枝繁叶茂的,可以做扫帚,故而被称为“扫帚菜”。它的嫩叶可以入食,凉拌、蒸拿糕,都是很好的食材。不但口感好,而且还具有药用价值,清热解毒、利尿通淋。进城之后,这种东西少见了,市场上偶尔有售,但极少,没等你上前,早被人抢光了。
没想到,在这个偏僻的地方竟然发现了它的身影。一连几天雨,地上冒出齐茬茬一波新绿。尤其是这扫帚菜,尚未来得及伸枝展叶,绿油油,水灵灵,一副吹弹可破的样子,让人看着就心生喜欢。对于老伴来说,不啻于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当然不会轻率放过。薅草拔菜,本来就是她的拿手好戏。此刻,她两手如两把利剪,左右开弓,上下翻飞;所过之处,扫帚菜变成一茬的秃头。老伴历来是时刻准备着走路捡钱的,她随身的包包里总会有一个布兜,时刻准备着买东西用,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我挣着袋口,她薅满一把,就装进布兜里。不一时,布兜便如孕妇的肚子,鼓鼓的了。
再也无心散步,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到家。老伴一进院就喊:“娘,给你找活儿来了!”
岳母闻讯出来。于是,娘俩开始择菜。后面的一切,与我无关了,回到屋看电视,玩手机,渐渐地入境;扫帚菜云云,早忘到爪哇国。直到老伴喊吃饭,一看钟表:呀,已经中午十二点,此时才感到肚子确实有点饥了。
到餐厅一看,扫帚菜馅的烫面饺已经上桌。我倒是有点惊奇:水灵灵的扫帚菜,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餐桌上的烫面饺?
我的原则是:美食不问出处,爱吃是硬道理。我拿起一个,不顾烫嘴,一口吞下少半个,顿时被烫的泪如涌泉。眼泪过后,痛定思痛,再慢慢品尝。果然迥异于其他馅类的味蕾体验:扫帚菜配以腊肉,软烂、嫩滑,扫帚菜的清香与腊肉的浓香相结合,仿佛一对帅哥靓女在舌尖上翩翩起舞;再加上烫面的劲道,无疑是我喜欢的口味。
突然想起著名的一句词:“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这是扫帚的功能。扫帚菜也有同样的功能;
要扫除一切馋人虫,全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