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边上瞎琢磨(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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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 |
(1)
每天早晨散步前,总要看看钥匙是否挂在腰带上,生怕回来时进不了家门。
有礼仪专家说,钥匙挂载腰带上的人都很土。权贵也好,大腕儿也好,他们的钥匙自然不用放在腰间,因为后面有拎包的。哪怕是姑娘也好,后面也有免费拎包的。
咱,穷小子一个,讲不起那种排场,钥匙不挂在腰间,放在哪里?总不能到哪里也攥着一嘟噜钥匙吧?
(2)
运河边上有个小区,一位曾经的同事就住在那里。我俩关系不错,退休之后很少见面。但是每次路过我都不由自主地望一眼他家的窗子。
可惜的是,那扇窗子如今还在,人却没了。
大街上依然熙熙攘攘,路上的人们仍然笑容满面。这个世界上不论谁来了,谁走了,太阳照常升起。
这位朋友,我也很少再想起。也许过不了多久,就彻底把他忘了。
(3)
我不知道这种花的学名叫什么,乡下人都喊它“首相花”。村小学校房前屋后都是。
六岁那年的一天中午,村前坑塘“翻坑”。几百亩大的坑塘密密麻麻都是逮鱼的人。我端着一张面箩“端鱼”。突然,张玉和老师笑眯眯的站在光着腚的我面前,他手里拿着几朵“首相花”,说要送给我。我当然是满心的欢喜,高兴的接过来。但他提了一个条件,就是要我上学。 第二天,我果然背着母亲给缝的书包,拿着张老师给的那几朵“首相花”上学去了,从此开始了我的学校生活。
上学之后,一切顺利,学习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我本以为我的一生就像这“首相花”一样,会永远的灿烂下去。没想到,到了初中升高中的时候,花就蔫吧了:因为外祖父家成分不好,我落榜了。我人生的道路因此而顺着另一条轨道跑了下去。从此,我不再喜欢“首相花”。
(4)
运河曾经干涸多年,河筒子里长满野草。
八十年代末,与几个朋友办《泊头报》,下班之后,便跑到运河河道里野餐。捎来的猪蹄、火腿、花生米、大葱抹酱,郝西祥自己挖灶烤串,还特意做了一锅海米紫菜汤。大家一起拾柴,拾了一大堆,做饭用不完,最后一把点着,大家围着篝火,跳起了圆圈舞……
后来,运河来水了,将当年的一切都淹没在下面。岁月无痕,痕迹都留在我们头上。昔日的青葱少年如今都头上飞雪了。
一轮红日当空照,岁月可曾放过谁?
(5)
老翁、夕阳、晚霞,这不才是标配吗?
一群老家伙,偏偏披一身朝霞,在早晨的朝阳照耀下跑来跑去,是对过去的不舍,还是对生命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