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是怎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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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年轻时就喜欢凑酒场,参加工作四十多年以来,虽说不上天天喝酒,一周起码有三五回,甚至有时一天喝好几场。有好事者参加为我计算过这一辈子到底喝过多少酒,算了半天也没算出来,多了不敢说,几大缸有了。
人们可能都不相信,虽然喝了那么多酒,我却始终没有酒瘾。这一点,老伴最清楚。平时在家里,我基本不喝酒;只是内退之后,有时高兴了,与老伴对酌,但喝得并不多。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今年被一场新冠肺炎堵在了北京,有家不能回,只能囚在聪聪处一间斗室烹饪岁月。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玩手机,累了烦了,只能在两室一厅间逡巡。唯一的一点乐趣,就是中午与老伴小酌。不喝好酒,北京二锅头;不吃好菜,家常炒菜。聪聪总想哄爹娘高兴,从网上调样的购买新鲜肉蛋菜蔬,比如烤鱼,比如羊蝎子果,比如海鲜等等。不过,终归是喝花子酒的命,除了“宗旨饺子”,一般并不讲究菜,倒是老伴腌制的小菜。有时高兴了,也会自己动手,腌制点白菜、萝卜、芹菜等。我最拿手的是盐水豆腐,原汁原味,几样调料,把豆腐的清香帮衬得色味俱佳,是最好的下酒菜。
不知为什么,最近食嗓有变。炒菜一概不喜欢,专靠小菜佐酒,甚至抓一把花生米,也能喝得有滋有味。眼下更甚了,居然不要任何酒菜,饺子酒原是老传统,自不必说;凉面、包子都能当酒菜。凉面就酒,是从日本电影《兆治的酒馆》里学的,去年去日本,还专门体验了一把,感觉挺好的。包子就酒,没有出处,算是我的创新。就像饺子酒一样,皮儿不是重点,里面的馅才是真正的目标。馅调得好,胜过任何美馔。老伴有些不忍,嗔怪道:“你这是什么食嗓?”非要炒菜,被我拦住。不过,她自己还挺讲究,没菜不喝酒。我说:“你想吃,你做自己的,我不吃。”真的,她炒了菜,我很少伸筷子。
两个月下来,喝酒还真的成了习惯,饭菜端上来,不喝点酒就像少了一道程序,仿佛人生就不完整似的。我知道,这是成了瘾了,变成了一个酒鬼。幸而有一点,与其他酒鬼不一样的是:没酒不行,但酒一入口,就不想喝了,好酒喝不出好喝来;享受的,只是那种喝酒的感觉而已。
别人讲究得道成仙,咱得不了道,成不了仙;但能做个酒鬼,自得其乐,其实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