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柏昌老师写了篇《失信与绝交》,读了,有点心酸。
好在文很短,不妨抄在这里:
前年去泊头,朋友问我:
“怎么没去?”
朋友曾给我推荐了一个养生基地。
我说,我去。他一直是我可以依赖的朋友。
不过,我失信了,没去。
我对他说的唯一理由就是基地地点,为什么是高速公路口,而不是河间县城。我养生之余还有大量的时间与李泗、虎员厮混。当然,他们也是我可依靠的支撑。
70岁后,我的出行必须在女儿的严格管制之下。我女儿可以把我送到河间后,知道我有朋友可托付才会放行的。
女儿是很难陪我的。她是她妈妈(没有视力)的拐棍。
随着年龄的衰老,我的胆量愈来愈小。对任何陌生的环境都会有一种恐惧感。
如果那个基地在县城,我早就履行诺言了。
我当然对自己的失信感到愧疚。
不过,友谊也是有气数的。
气数既尽,我坦然接受。
柏昌老师说的这件事,我知道,因为说的时候,我就在现场。他说的那个可以依赖的朋友,就是作家闻章;闻章说的养生基地,是河间身心减负中心。柏昌老师说想去而未去是失信,我不觉得。非不想,实不能也。年纪大了,想去而未去,情理之中,不算失信。
我最在意的是最后两句话:“不过,友谊也是有气数的。气数既尽,我坦然接受。”
在我看来,大约这是世界上最绝望,甚至绝望得令人有点恐怖的话。可以理解一个年迈老人面对友情,面对承诺的那种无助与无奈,但这属于情非得已,没有人会因此而责备他。其实,觉得有负友谊,失望犹可,绝望则大可不必。友谊有气数吗?我不知道。但是,友谊是长在心里的,自己想连根拔去,根本不可能。见不见面不打紧,甚至通不通音问都无所谓,关键是心里有。心里有,它就在。只要它在,心就是暖的。
这些话,希望老师听得进去。
2020/3/2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