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气是个急性子,前几天还在开着空调吹凉,突然就冷了,早晚须加衣服。
出门就是田野,却很少出门,返璞归真,回归自然云云,都成了一种说辞,叶公不好龙了。无它,秋色伤心。
秋天的天空永远铁青着一张脸,苍白的日头有一搭无一搭的散着不太热的热,烦了就躲进云彩里不露面。风少心没肺的吹着,也不知是到底散热还是送凉。田野色彩倒是斑斓,其实,斑斓只是一种病变,或者叫弥留之际的回光返照。被收获过的树们,玉米们还在,果实被收走了,只剩下惨戚戚的枝叶,仿佛被抢走了孩子的父母,无助而伤心的呆立在那儿。有几只蚂蚱,知道自己蹦跶不了几天了,就抓紧这一刻,使劲的蹦跶,如囚犯在拼命的狂饮那顿断头酒;偶尔有漂亮的野山鸡低空掠过,也许它并不担心秋天的短暂,而是早已经找好了归宿。
秋收完了,便很少再见到人影,他们也许躲在家里缓解秋收的疲惫,也许进城娱乐,尽情享受收获的喜悦去了。原野上,只剩下这些庄稼拖着残缺的身体,呻吟着,挣扎着,就像那些被儿女榨干了血汗的老人,再也无人问津,任其自生自灭。
秋天,已经生无可恋。
有一个老者,空守着秋色,心如止水。他想重温四十年前第一次变成铅字的《秋风曲》,却被一个自称自信者收走。四十年未能脱敏,老者也已经不再在意。文章与人俱老,早晚变成黄土一抔。而今,秋风不再有曲,悄无声息的在心里为自己唱着挽歌。
伤心去吧,秋色。
2019,10,17.于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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