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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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
分类: 散文 |
文化是个见了权贵就搔首弄姿投怀送抱的养汉娘们儿,而所谓的文人(或自以为是文人的伪文人),不过是傍着养汉娘们儿吃软饭的一群小白脸。我是粗鄙人,忍受不了养汉娘们儿的骚气浪声与那帮小白脸的拿酸捏臭,于是逃到了乡下。没想到文化又变成了横在路中间的癞皮狗,用脚驱都驱不开。
我在高官,身边都是一些实实在在的庄稼汉,除了种地,还都做着生意。买卖有小有大,挣钱有多有少,但都是本本分分的养家过日子。他们除了勤劳,还非常淳朴、善良,就像我说过的:“没有小市民的虚伪猥琐,没有小官吏的道貌岸然,没有小文人的穷酸臭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高兴则开怀大笑,痛苦则嚎啕大哭,怒了草娘日祖宗,气急了直接打逼养的!”文化与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本粗鄙人,祖祖辈辈都是庄稼人,因此在这个环境里很舒服,没有丝毫的违和感。不过,这两天这些庄稼人却突然被文化附了体,说起了一些估计他们自己也不明白的话。
一连两个晚上,大家一起下馆子喝酒。本来酒喝得好好的,不知怎么就提到了中国古代家族中的“五服”问题。也是祖先传下来的说法,他们都主张“一爷之孙不算服”,其实我也知道民间有这种说法,却偏偏自以为是起来,居然引经据典的讲起“五服”的来历,说什么““五服”制度是中国礼治中为死去的亲属服丧的制度。它规定血缘关系亲疏不同的亲属间,服丧的服制不同,据此把亲属分为五等,由亲至疏依次是: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之类。大家争得挺认真,谁也说不服谁,情绪还有点激动。我突然想起来,我就是为了躲避文化才躲到乡下的,怎么像得了“撞客”的人,被鬼魂附了体,突然之间与本本分分的庄稼人争论起文化问题来了?我意识到了自己的荒唐,赶紧打住,自我解嘲:“什么五服八服,其实咱们争了半天,就是一服:我服。不提那行子了,咱喝酒!”于是,都恢复成了正常人,高高兴兴的喝起酒来。
文化见无人理睬,只好灰溜溜的夹起皮包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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