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晚,扶桑归来回到北京,本该翌日返回泊头的,但女儿不让走,因为这天(农历腊月十三)恰好是她的生日。由于她的生日临近年根,事情正多,不可能专门请假回家过生日,因此在外工作多年,她的生日几乎都是独自一人在异地过的。今年恰好赶上了爸妈在北京,绝好的机缘,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我之所以推辞,是因为在日本时得了感冒,怕在北京病情加重,她又得上班,又得寻医问药,会给她添心思。不过,连老伴儿也说,好不容易赶上这么一次,我们这么走了,真的挺遗憾的。我想想也对,就决定留下来陪她过生日。为了不叨扰振如兄嫂,便婉称我们在京还有事,打发他们提前回了。
女儿今天照例上班,闪下两个老家伙傻等一天,直到天黑才来电话,说她刚刚下班,问我们想吃什么?我说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说了算。最后决定到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品尝“虾吃虾涮”。
她对自己的生日很在意,特意出了一本自己的写真集,以留下最美的瞬间。我半开玩笑说:“爸妈没有给你买生日蛋糕,但今天这顿饭我们买单,就算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吧!”
看看青春韶华的女儿,再看看早生华发的我们自己;又联想到遥远的沪上出生刚刚几个月的小孙子,心里不免感慨。想叨叨几句天下父母都免不了要叨叨的话,又怕扫了女儿的兴,自然也就罢了。
女儿是什么?有人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此话固然有理,但不全面。在我看来,女儿是父母一辈子拿不起放不下的牵挂,足以使沉默寡言的父母变成整天碎碎念的讨嫌老人;女儿是父母总想叮嘱了再叮嘱,却又怕叮嘱烦了的欲言又止;女儿是父母聚会时的容光焕发;女儿是父母漫漫长夜里失眠时的一声叹息;女儿是父母恨不能每天骂她1000遍,哄她1000遍,再求她1000遍的宁馨儿;女儿是父母那只没里没面没反没正的狗皮袜子。总之,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仍然嬉皮笑脸,死缠烂打,横不说理,也无理可说的永远的小丫头片子。
今天的虾,味道不错。尚在病中的我,仍然坚持喝了两杯啤酒,毕竟是闺女的生日,不喝酒不足以表达老爹的心情。象征着长寿的面条,我也吃了不少。蓦然发现,几天食欲不振的我,突然之间饭量大增,病情居然好了大半。
出了饭店的门,看看饭店匾额上的“虾吃虾涮”四个字,忍不住发笑,我当然知道这偕音的意思,只是突然想,春节写春联的时候,可以写一横批:虾心爹娘。
2019.1.18.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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