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第三天留影）
血缘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只有激情，与理性无关。
孙子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通过照片与视频。二零一八年九月六日他在上海出生的时候，我在千里之外的河北老家。那天，他被推出产房后，我儿子将他儿子的照片发给了我。说实话，刚刚出生的婴儿并不怎么好看，但那胖嘟嘟的小脸，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尤其是那双大大的眼睛，像极了幼时的儿子。看上去第一眼，就有一种亲切感。这种亲切感就是那种天然的，情不自禁的，没有任何来由的，这就是血缘。在他小小的躯体里，流动着李氏家族的血液，我们已经都在对方里了。管夫人曾经有一首词，说是把两个人打碎，和成泥，塑一个你，再塑一个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只是一种夸张的文学形容，现实中哪有这样的道理?然而血缘却是真的，打不碎，本就在，这才是真正的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中国传统文化里有“子为父隐”的伦理观念，其实这是一种合乎人性的需求；同理，所谓的“大义灭亲”之类，传达的只是一种法治精神，是反人性的。当然，如果人性过度泛滥，世界就会失去秩序；在人性与秩序之间，如果需要理性选择的话，当然最好是二者的统一与融合。因为人性的泛滥，最终也会造成人类的灾难，本质上仍然是反人类。这就是自然人性与道德伦理的抵牾之处。在此抵牾中，过分强调哪一点，都会是对人类文明的戕害。
我对自己的孙子，有一种天然的保护欲。可以很淡定地说，为了他，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而且不需要任何理由，不讲什么正义之类。别跟我讲什么大道理，这里没有道理。套用一句伟人语录：中国人死都不怕，还怕道理吗？
这就是血缘，这就是爷爷与孙子的应有之义。
2018，12，2.
(2018-12-03 01: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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