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记忆,也享受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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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昌老师携女公子慧女,闻章兄携公子宁宁回泊,昨晚,与一干旧友欢宴于方正之正园。杜兄吏仓特地从沧州赶来会面,泊头方面作陪者有老领导孙翁书辰、傅兄金发以及方正、宝春、立静、祥贵诸弟。
说来是天意。昨天是10月1日,而四十年前的10月1日,我和一群业余作者正与柏昌老师在交河中学的大食堂里改善生活,吃饺子。斯时,我以一个文学爱好者的身份,第一次参加县文化馆举办的创作学习班。就是在那个学习班上认识了孙老师。在《恩师孙柏昌》一文中,我这样记述第一次见到孙老师的情景:
柏昌老师当时也就是三十多岁年纪,个头不高,很瘦,头发凌乱,不饰边幅的样子;操一口带山东味儿的普通话,语气平缓,但说到激动处,声调立马提高许多度,而且语速加快,而且不时拿钢笔戳桌子。作为一个乡下来的庄稼小子,对柏昌老师是仰望的,一种油然而生的敬畏之情,大气不敢喘的那种感觉。他是山东黄县人,文革前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学院西班牙语系,七十年代初被下放到交河县郝村中学教书;后来被调入县文化馆,在创作组负责小说散文。我写小说,自然归到了他的麾下。他成了我的第一个文学启蒙老师。
孙老师是1977年调入交河文化馆的,而我与史学平、赵金泉于1978年被抽调到文化馆创作学习,是他培养的第一批业余作者。创作方面不用说了,等于是手把手的教;在生活方面也是受惠良多。孙老师一家三口住在租借的两间土坯陪房里,低矮破旧,当时大家都很穷,尤其是我们三个农村来的毛头小子经常到孙老师家蹭饭吃。后来,孙老师一家搬到交河卫校家属宿舍,我们的解馋地点也跟着转移到了那儿。直至多年之后,县市合并,我已经调到教育局上班,吃上了皇粮,仍然会时不时跑到几十里外交河的柏昌老师的家里喝上一顿。我曾经说过,孙老师的家对我们几个来说,就像黄埔军校之于国民党,延安之于共产党,是精神家园,是文学“圣地”。那几间屋子,留下了太多美好的记忆,以至于1987年孙老师一家调天津之后,对那个小家仍然念念不忘,甚至还特意到那儿去看了看。我没有进门,只是隔着门洞往里面瞧,见新主人正在拾掇屋子,物是而人非,我顿时泪如泉涌。
八十年代末,我在《泊头报》工作,与在文联工作的闻章以及报社的郝熙祥、田宝春等人商议,想去塘沽看望孙老师。这种想法得到大家的赞成,也得到了宣传部领导金发兄的支持。车辆自然是金发兄安排的。正当我做好准备动身的时候,却被告知车里人多坐不下,还安慰我说以后机会有的是。此行的发起者却被临时甩开,就像欢天喜地准备婚礼的新娘,婚礼上的新娘却不是自己,自然是空欢喜一场。到现在依然心有耿耿,今天特意提起此事,大家报之以大笑。
与闻章兄于1981年结识于《无名文学》编辑部。其过程近日还有专文记述,剪贴如下,不复赘言:
1981年,沧州《无名文学》创刊,我与闻章、何亚京、何香久、史学平诸人,被可华老师罗致麾下,遂与章兄结缘。斯时,章兄已名满沧州,而余则青涩果一枚耳,故时得亲炙,惠我良多。惜好景不长,编辑部易主换将,我等一干喽啰作鸟兽散,与章兄亦相别过。有缘再聚,已在数年之后。章兄调泊头文联,余亦被金发兄招兵宣传部,创办《泊头报》。彼四楼,余三楼,故有“娄尚”“娄下”之称,时相唱和。余乃“半边户”,栖身单位,时有饥馁之虞。幸兄居处不远,故蹭饭如家常,至今犹记嫂夫人手擀凉面,挺拔而劲道,嚼来满口香,令我贪吃无相。每每聚于兄处,饺子就酒,斯为饺子党之缘起也。非仅“口惠”,实亦至之。心中有事,必到兄处歌哭,兄抚慰有加,遂成依赖,目为导师矣。
丘貉之聚,必有好戏。清明时节,梨树花事正好,报社诸人与章兄及一干文友,野炊于运河滩。捡干柴,点篝火;啃猪蹄,葱抹酱;烤肉串,紫菜汤。围篝火而舞蹈,饮美酒而纵喉,高唱低吟,鬼哭狼嚎;牛鬼蛇神,一群癫狂。兄名曰:灵魂大飞扬!
当时,与闻章兄几乎形影不离,还引起了别人的“嫉妒”,中和兄就曾经开玩笑的说:“你与闻章是不是同性恋?” 那段疯疯傻傻的日子,幸亏有闻章兄的引航,否则就真的像小沈阳的“苏格兰裙”,跑偏了。
与孙老师相识时,只有十七八岁;与闻章兄相识,也只有二十出头。一转眼,四十年过去了,由一个青葱少年变成了花甲老翁。岁月消磨,许多好好坏坏的事情都忘却了,唯独与我们之间美好的记忆依然如新。希望这些美好的记忆延伸下去,以致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