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入牢笼
(2018-05-29 02:4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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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分类: 散文 |
逍遥的日子总是很短暂。还未仔细回味自由的滋味,老伴就从上海回来了。于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刚刚获得自由的我立即被重新打入唠叨的牢笼。
老伴今天到家,我原准备给她一点小浪漫的,想亲手做几个菜为她接风,以示殷勤。但她说可能到下午一点才能到家,要我自己先吃。恰好方正来接,我就跟着他走了。等吃完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一进门,就看见她在厨房忙活。不愧是家庭主妇,进门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家里已经旧貌变新颜。首先是院子里的野草没了。她走后,野草就开始滋生,贝贝几次想拔掉,都被我拦住了,我觉得有一点野草,显着家里有点野趣,挺好的。没想到我这一个月时间“培植”起来的“诗意”,就这么迅速的在她手下“寿终正寝”,果然是焚琴煮鹤的好手;其次,各屋里都被重新打扫一遍,用拖布拖得地板铮亮,水迹尚未干;所有的垃圾桶都被倒掉,送到胡同口的垃圾站;坐便器也被擦洗一遍,说是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因为冲洗不及时,马桶都已经发黄了;洗脸池也不干净,仿佛我每天都在油渍中洗脸;冰箱被重新整理,说有些食物已经变质,不能要了;腌制的糖蒜也已经长霉,只能扔掉……我不愿听这些唠叨,便顾自回屋睡觉。头一沾枕头,便鼾声如雷,任凭她巧舌如簧,我也听不见。睡觉,就等于是在监狱里放风了。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就听她在院子里喊:“睡醒了吗?睡醒了帮我干点活!”我迷迷糊糊的问:“干什么活?”她要我帮她把蒜畦里的大蒜拔了,以便腌制新的糖蒜。我冲她发了火:“你不知道我喝酒之后必须睡觉吗?”她说:“你不是睡醒了吗?”没听清她在嘟囔些什么,就重新昏昏睡去。
一觉醒来,天已大黑。她仍然在不停地拾掇什么,我则半倚在床上看电视。一直看到十点多,她才进屋,一眼就看见我脱下的拖鞋,满是泥渍,立即喊起来:“你看看,你看看!这拖鞋还能穿吗?”我说:“这是我上午浇菜弄的,还没来得及刷,就被方正接走了。”她一边擦鞋,顺便就看见了我几天没洗的脚,又大惊小怪起来。我说:“行了行了,我明天洗还不行吗?”她没说话出去了,一会儿端来一盆清水,说是今天我不洗脚,她就睡不着觉。说着,拽过我的双脚,强行摁在水盆里。到了此时,夫复何言?只得任她去了。
一切收拾完毕,已是夜间十一点多。她一屁股坐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拾掇完了。”
我说:“你拾掇完了,我的罪也就来了。”
等她坐稳之后,唠叨正式开始。我不置一词,因为心思都在电视上,天津卫视的《非你莫属》是我最喜欢的节目之一,尤其是喜欢涂磊那张嘴,人家才是真正的名嘴,比她叨叨的那一套,好听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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