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友人造像(62)

宋晨生近照
每天清晨日出之前,我都要走到院里,坐在躺椅上,沐浴着晨曦,闭上眼,静静地聆听小院里种种的声音。首先触动耳膜的,当然是各种鸟儿的歌唱。它们或站立房檐,或足踏枝头,或腾跃于豆棚瓜架,嘴里发出诸多婉转的好音。有燕子的清脆啁啾,麻雀的碎嘴的呢喃,喜鹊卖弄的喳喳,知了不停地聒噪;还有菜畦里偶尔的蛙鸣,引得小狗汪汪的吠着,去作好奇的注视与追逐······是天地的馈赠,是自然的流响,这天籁之声,把你整个人都融化了。
岂止大自然,人亦如此。一个人活得阳光,淳朴与明快,没有人性恶的心机与算计,与这样的人相处,给人一种踏实感,安全感。有一种感觉叫如沐春风,还有一种感觉叫如闻天籁。比如宋晨生。
按照我个人的习惯,宋晨生也是我看着顺眼,愿意与之喝酒的人之一。在他成为朋友之前,我就喜欢他了。他为人不事张扬,沉稳有加,没有现代人的浮躁与喧嚣,平和宁静。做件什么事,蔫不透风的就做了,而且做得很好。喝酒也是如此。他的酒量很大,比我要大得多,但绝不像我这般张牙舞爪,混踢烂咬,而是无多言语,只是安静的喝,虽不主动出击,但也来者不拒,箭在弦上,引而不发,跃如也。他喜欢喝白酒,很少喝啤酒,据他自己说,啤酒喝一瓶,白酒也喝一瓶,使你也弄不清他的酒量究竟有多大,内心一紧张,酒量就塌陷了,还没几个回合,自己先败下阵来;而他则面不改色心不跳,照样淡定的应付其他的敬酒者。这酒喝的文明,喝的儒雅。他对应酬并不热心,很多酒场聚会,能辞的就辞;实在辞不掉的,也只是轻抿淡呷,慢饮细品,给陪酒人以充分的面子与余地。
这样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热衷于交际,下班之后,手机一关,就将红尘关在门外,不管是小扣大敲,门扉照旧不开。星期礼拜闲暇之余,除了打打小麻将,就是静下心来读书。节假日他爱自驾游,他不愿去繁华的都市或大的景区,而是或去海边,或去尚未开发的山区农家院住几天,放松一下自己,清空一下烦躁和焦虑。,然后再精神饱满的回来工作。
以这样的心态去工作,成绩肯定斐然。他先是主掌普教科。普教科在教育局是个很重要的科室,工作繁杂多序,没点运筹帷幄的韬略,还真的玩不转这摊子乱事。他驾轻就熟的就干了;后来转任人事科长,人事科管的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热点,他也举重若轻的干了。古人云:治大国如烹小鲜。对宋晨生来说,治大国自然提不到,但治一个小小的科室,还是绰绰有余的。不动声色,顺其自然,理乱麻如戏台上老生捋髯,一捋就顺。比如最令人头疼的教师上访问题,很多人见了老师来访就吓得赶紧躲避,而宋晨生却迎难而上,他从老师的角度出发,顺势利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威之以法,说的来访者心服口服,最后不仅平息了矛盾,上访者还把他当成了朋友。宋晨生的老人去世,那些上访者竟然一个不拉的亲自上门吊唁。大雁飞过,不留一丝痕迹,宋晨生就是有这个本事。
晨曦初露,万籁俱鸣;天地和谐,声色俱美。处在这样的环境里,身心交泰,神清气爽,真人间仙境也。
2017,2,6,于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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