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儿子新婚第二天,上午,一对新人由晶晶开车,回老家给爷爷奶奶上坟。父母生前,对未见到孙子媳妇,一直耿耿。如今,可以瞑目了。临行前,我让儿子给爷奶奶磕头,青青鞠躬就可以了。可这孩子挺懂事,居然磕了头。现在的年轻人,能做到这一点,挺不容易的,所以,我很欣慰。
按照青青老家江苏东台的风俗,女儿女婿婚后第三天回门时,婆家也要去人。这样,就商定由我与老伴、李骏夫妇、女儿李聪、外甥女贝贝前去江苏。李聪早就在网上订了票,是1晚上九点四十四的北京至南通的139次列车。晚七点,在家吃过晚饭,就由马立平师傅开车,送我们到沧州上车。

没想到女儿订的是软卧。现在的年轻人都讲究什么生活品质,说白了就是烧钱。如今生活水平提高了,偶尔奢侈一回,倒也说得过去。
我已多年未坐过软卧了。记得第一次坐软卧,还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到广东参加一个儿童文学笔会,回来时坐的就是软卧。那时候,软卧与飞机一样,普通人是不能随便坐的。我的上铺,五十多岁,大腹便便的,看意思是个“冒号”。他见我年纪轻轻的,而且一看就是个土头巴脑的平民小子,居然也坐软卧,心里很是诧异。他斜着眼,一直看着我安放好行李,突然问道:“你是干什么的?”看他一脸的不屑,就故意回答是庄稼人。他又问:“你这车票能报销口马?”我说:“庄稼人,报什么销?”他也看出我没好气,就自顾看书,不再理我了。过了一会,他要上厕所,从上铺下来时,脱下的鞋有点远,他居然连个称谓也没有,毫不客气的说:“把鞋递给我。”那口气,俨然是个威严的主子指使一个低三下四的奴才。我连理都不理他。二人、他见我不吃这一套,只得换了口气:“麻烦你,把鞋递给我,行吗?”看看他头上隐隐的但发,我心软了,便用脚把他的鞋踢了过去。
后来,我将这段经历写成一个短篇小说,在报纸上发表后,反响居然还不错,还有读者来信,骂那个老头子不是东西。
我把这段经历讲给大家听,全都笑了。女儿说:“现在谁还讲那个?有钱就能坐。再说,现在软卧与硬卧根本就差不了几个钱。”想想女儿说的很对,那件事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回忆起来,已有侊然隔世之感。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折腾了这些日子,大家都很疲惫,我就说:“大家都累了,休息吧。”于是,大家都回到自已的铺位,枕着列车的咔嚓声,睡了。我睡下着,就用手机笨拙地写下上面的文字。
2015.10.3.1:26于火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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