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元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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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散文 |
晚十八点半,天才彻底黑下来。按照旧俗,今晚应该吃元宵,可是,我与妻子血糖都偏高,不能吃甜的东西;而超市里那些无糖汤圆又实在难吃得很,就不找那个罪受了。炒两个菜,喝一点酒,就算打发了。
我家晚饭吃完了,各家的鞭炮才密集的响起来,大人家都在吃团圆饭。我的两个孩子都在外未回。在北京,儿子带着他的那帮小弟兄还在忙,女儿也在上夜班。他们还都在为生活奔忙着。我倒是闲下来了,看着他们忙碌,也使不上什么劲,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疼孩子。过节了,不知他们吃点什么。在QQ上问了问,儿子说买了点菜,但没喝酒;女儿说她吃的是凉菜驴打滚,我也不知是什么劳什子,索性也不问了。孩子们都很苦,不容易。
我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整个院子都照亮了。省电也不在乎这一会儿。小黑狗在院子里散步,我嘱咐妻子也给它吃点好的。人过节,狗也得过节不是?人都有理由过节,狗就更有理由过节了。月亮升起来了,很亮,也很圆。只是天晴得很,连点云丝都没有;失去了云的衬托,月亮显得有点落寞。据说十五的月亮不是最圆的,也就是所谓的“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十五的月亮为什么要十六圆?我说不上来,也许是说人生不可能都是圆满的吧?就如我的一家在该团聚的日子本应团聚,却为了生活天各一方;也许是月亮不愿意在这节日里大模大样的接受万民的歌颂与膜拜吧?它宁可将自己圆在稍后的十六之夜,与那些过气的星星们一起度过。落光了叶子的葡萄架,依旧端着挺大的架子,把秋天的景象硬塞给人们的记忆;院里的几株树倒是很淡定,丝毫不为人们急赤白脸的过节所动,在夜色中顾自伸展着黑黝黝的枝条,风不吹,它都懒得动。不过还好,风还是有一点,微微的几丝,还不足以吹动树的枝条,拂在人的脸上却是痒痒的,很舒服。
不觉已是十九点了,回到屋里,半倚在床上看香港卫视的全球华文大直播。我基本不看央视新闻。中国人本就醉生梦死着,它偏偏还动员人们做梦,白天也做梦,晚上也做梦,梦中有梦,梦在梦中,不梦见鬼才怪呢!香港卫视虽然也有御用之嫌,毕竟环境使然,偶尔也说一点真话,这对我来说就已是很大的奢侈了。看完新闻,再念会儿书,时辰也就不早了,洗洗睡吧。
我的元宵之夜,就这样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