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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归来,便是节日

(2013-12-27 03:4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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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分类: 散文
    快晚九点了,儿子才到家。虽说我们这儿离北京并不远,坐火车也就是四个小时的路程,但因为忙,儿子自春节走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听说儿子要回来,妻子就坐不住了,像迎接重要客人一般,从上午就忙乎,又是买菜啦又是炖鸡的,仿佛儿子在外一直挨饿似的。冬天天短,五点多就黑下来。若在平时早就吃晚饭了,今天却没动静,说是等儿子回来一起吃。不到晚八点,她就不时到门外探望,看有没有儿子的身影。我说:“你这不是神经病吗?八点半下车,九点到家就不错了。”她明知道我说的是对的,但依旧不时到门外扒头。从这我倒体会到了父母倚门望的滋味。我年轻的时候,母亲也是这样盼着我回家的。可惜,眼下盼我的那个人不在了,我也再找不到被等待的那种感觉;妻子替代了母亲的角色,成了那个倚门相望的人。

儿子终于进了门。妻子一边接过行李,一边埋怨儿子身上穿得太少,天这么冷,感冒了咋办?一听这,我也儿女情长起来,赶紧斟了杯热水递到儿子手里,让他压压凉气。还没等儿子坐稳,妻子就赶紧端出一样样的食品,什么柿子啦,小枣之类的。平时自家院里产的或新鲜点的东西,凡是能留着的,妻子都会给孩子们留着。然后,就紧着问儿子的近况,枝枝节节问个遍。这是儿子进门后三部曲的第一部:盘问;第二部,汇报。儿子每次回来都会向我汇报最近工作的情况,我会利用自己混迹社会几十年的经验,与他一起探讨关于事业的发展以及人际关系等方面的问题。最后一部,聊天。此时已是半夜,我已经睡下了,母子俩这才开始漫长的聊天,每次都会谈到凌晨两三点钟。唠叨是女人的专利,儿子能够听得进妈妈的唠叨,说明娘俩儿的沟通还不错。在这一点上,儿子比女儿大几岁,就显得比女儿成熟。女儿进了门,屁股还没坐热,就忙着去找朋友聚会了,她还体会不到父母渴望与儿女相守的那种感受;她自称是女汉子,也不善于与父母聊天,借口有代沟,每次都是搂着父母的脖子撒一回娇拉倒。妻子最关心的是儿女的婚事,这大概是天下所有母亲最关心的问题。儿子年过而立,对象尚无眉目。看着儿子同龄人家的孩子都上学了,抱孙子心切的妻子自然很羡慕;再加上熟悉的人见了面都会问起,所以妻子就觉得仿佛有什么短处似的。 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小主意,再说婚姻事也不是催催就能解决的问题,儿子不急,你急又有什么用?所以,我历来是主张顺其自然,该有的早晚会有。

孩子们每次回来,家里真的就像过节一样,既兴奋,又忙碌,直到再把他们送出门,家里才会恢复往日的平静,那种有点寂寞的平静。毕竟谁家也不能天天过节,就像儿女不能天天陪在身边一样,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生活。再说,天天过节也就不叫过节了,有张有弛才是文武之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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