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贺永华老师(奚中路)
(2022-10-08 22:5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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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和玉贺永华奚中路《四平山》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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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贺永华老师
奚中路
我26岁调入上海京剧院,这之前见到厉慧良先生,厉先生问“听说你要到上海去?”我说是。厉先生说:“上海有一个人得学!”我问谁?“贺永华!”我把厉先生的话深深记在心里。很巧,我到上海考核时,贺老师就坐在台下,应该是考官吧,当时我也不认识老师。后来剧院领导问贺老师,这个青年怎么样?老师说“上海没有这样的青年!”这是后来我听人说起的。有次我在练功房见到贺老师,那时候不懂,也不知道老师有多大本事,只知道有个“座山雕”的印象。到上海后,我跟老师很有缘,一头扎进老师家,喝茶、聊天、说戏、吃饭,前后二十几年,包括老师中风以后,就一直就这么走下来,直到老师去世。
老师执工执令在排练场给我说的是《四平山》,说戏前老师就跟院领导说:“我们这个戏,讲究一个字——品!”就是得上品位。老师很重视这个戏,说这才叫真玩意儿!老师对这个戏一招一式,工架、气势要求都很严格。怹说这是尚和玉先生一手一式给说的,正宗的尚派!老师还讲尚先生《四平山》《铁笼山》的下场是【四击头】亮相,不让吹尾声,而是打【急急风】送下。按尚先生的话是“吹【尾声】,让我跳着舞下场吗?”后来我在老师家还向老师学了尚派《铁笼山》和《金沙滩》,说《铁笼山》时,老师讲尚派姜维上场的锣鼓很高明,一般姜维是【四击头】上,但尚派是空打【四击头】接【一锤锣】,姜维在【一锤锣】里上。老师讲尚先生的艺术思想是前面【四击头】代表姜维是武将身份,后边【一锤锣】表现有“半个诸葛亮”之称的姜维运筹帷幄、擅用兵法的身份,既与众不同又隐含着尚老对这个人物独特的理解。尚派姜维的定场诗也有不同,杨派是“小小一计非等闲,司马被困铁笼涧,庞涓误入马岭道,项羽虎威九里山”,尚派后两句则是“张良效用三略法,姜维曾受武侯传”。老师认为尚派定场诗更合适《铁笼山》的剧情。这些都是尚先生的艺术理念,所以归根结底要学过,只有学了才能知道艺术的理念和法则,对于艺术的处理才有正确的方向。老师中风后还在沙发上示范给我说过《战马超》的张飞,《对刀步战》和《失空斩》的马谡、《芦花荡》的头场边,以及很多脸谱的画法……当时我还想学《通天犀》,老师说“你不行!你那脸太善了,勾出脸来不挂青面虎的狠相儿!”就没教。老师演了一辈子的戏,也爱了一辈子戏,临终还说,尚和玉先生教我们的《芦花荡》,我都想不起来啦。我说您给说说《张飞闹帐》,老师也想不起来了,还有尚派的《艳阳楼》,最后也没说成,今天想起来都非常遗憾。
学戏之余,更多是听老师聊戏,因此也了解老师的从艺经历。天津有一位打鼓的郭少安先生,曾给尚和玉先生打过鼓,他为了培养自己的外甥蔡宝华唱武生,同时还培养了一个武花脸,一个武小花脸,就是贺永华和张春华先生,所谓“天津三华”指的就是他们三位。贺老师和春华先生开始是“写字”写给了郭少安,跟郭先生叫师父。郭先生请富连成社的韩富信先生给他们练功。据贺老师说,当时练功相当苦,朝天蹬一扳就是40分钟。张春华先生都是走矮子,跟着他们一块跑圆场,走脚步一走就是一个小时。后来他们三个人一块进了稽古社,因为他们是带艺进稽古社,有一定基础,入社就接触了尚和玉先生,一直跟尚和玉先生待了六年。每天给尚先生端茶倒水,伺候先生。有一次,尚和玉先生回北京演出,他们同学之间可能有点矛盾,结果老师就罚他们几个跑龙套。《战宛城》曹操都是贺老师来,结果这回跑龙套了。尚先生回来一看,这几个人怎么跑龙套了?尚先生就找东家高渤海,说就这几个孩子会演戏,你还让他们跑龙套?有什么错误可以说嘛,但应该培养他们唱正戏。这是贺老师讲过的一个小插曲。
据贺老师讲,尚先生在舞台上非常严谨,比方打把子,叫下下着,就是刀枪把子都得挨得上。有次,尚先生唱《艳阳楼》跟秦仁开打,扮演秦仁的演员有一下就没挨上,到【四击头】亮相亮住了,尚先生跟演秦仁的演员在台上就喊“重来!”又重来一遍。尚派戏对于两条腿的腿功要求相当吃重,我跟黄元庆先生学过《挑华车》,基本就是尚派风格,黄老师也说自己不是尚派,但这出《华车》是跟尚先生学的。在“只见那番营蝼蚁似海潮,观不见山头翠云飘……”,一片腿,两片腿,再跨回来,腿非常吃功。贺老师有两条好腿,头的条件也好,勾上脸好看,所以尚先生特别喜欢他,贺老师也跟尚先生学了很多尚派戏。尚先生晚上爱喝点酒,有次尚先生听到楼上扑咚咚的有人练功,他就悄悄地走到五楼一看,张春华先生在那扎着靠练《长坂坡》,尚先生等他练完说,孩子练完啦?来我屋坐坐,吃点儿,休息会儿。然后很正式地跟张春华先生说:“你要想唱武生,没饭!你要是唱小花脸,有饭!我帮你介绍一个老师——叶盛章!”后来,张春华先生下定决心学习武丑,怹经常跟茹元俊先生开玩笑:“元俊,我要有你那鼻子,我也唱武生!”春华先生鼻梁没茹先生高。
稽古社当时很重视对武花脸刘武华的培养,贺老师倒仓前也唱《大探二》,倒仓后才慢慢归了架子。老师总说自己是从《大探二》一直唱到《恶虎村》的郝文、大大个儿濮天雕的。老师还讲过尚先生四十七八岁夹着靠回乡下练功的事,老师说尚先生讲“我这的东西不麻人!”等练完回到北京,《四平山》《铁笼山》《艳阳楼》三出勾脸武生戏就红了!这之后北京有回大义务戏唱《战宛城》,杨小楼的张绣、郝寿臣的曹操、筱小翠花的邹氏、叶盛章的胡车儿、尚和玉的典韦,杨、尚这老哥俩在台上一见面,台底下就炸窝了,因为平时看不到这样的阵容。那时尚先生55岁,所以老师特别强调年龄,不断地用功再到一定年龄,台上才能有分量。我问老师这艺术怎么才能好呢?老师就说:多来!没遍数的来!
贺老师在科班的架子花脸戏是跟程永龙先生学的。程先生在业界被称为泥胎老爷,就说工架特别好。据贺老师说程先生是方脸,带上盔头一亮相,特别像关帝庙里关老爷的塑像一样。贺老师说程先生教《长坂坡》张飞,“你们战又不战,降又不降。哪个大胆的与咱老张较量啊?”曹操念“收兵,收兵!”八大仓、八大仓、八大仓,嘟……在【撕边】里张飞有一个笑,特别点睛。还有《黄鹤楼》的张飞,贺老师都是跟程先生学的,程先生的架子戏,特别善于表演。
毕业时,贺老师跟尚和玉先生商量,怹心气特别高,就想唱《铁笼山》,尚先生也同意了,说“好!你就唱《铁笼山》。”还说“你练功什么样,上了台还什么样!”别上台就“上发”,就卯上。贺老师也有一句话,“上台你要说今天得卯上,你准砸!”结果唱《铁笼山》那天,尚和玉、程永龙这两位老先生亲自到场,一个在上场门,一个下场门给贺老师把场。
毕业后,在北京、天津搭班很困难。搭班第一得有行头,第二得有亲属关系。老师临时傍过李少春先生,少春先生很喜欢贺老师,准备让老师长期搭自己的班,但郭少安先生不同意,说什么不让走,后来只能到外码头,贺老师就跟武生徐俊华先生(后来徐先生到山东省戏校任教师)他们一块跑帘外,贺老师的武花脸、架子花脸。曾经到过山东青岛,甚至郊县之类的地方唱戏。贺老师讲到在山东唱《四杰村》,老师的鲍赐安还没上场,前边小花脸冯洪把凳子都搬上台了走边了,等于已经把所有的跟头技巧都走完了,逼着你后边上的演员卖力气,完了老师在台上来回摔“锞子”,老师讲“鲍赐安摔‘锞子’摔得是暴土扬长!”怹说“这还是《四杰村》的鲍赐安,还不是《嘉兴府》的鲍赐安呢!就得这么演。”老师说我在科班学过很多戏,等出科后有的戏再没唱过,因为搭班演员好些戏不会。后来在青岛,遇见一位演员说,咱们唱《对刀步战》吧!于是他俩人在青岛唱过一回《对刀步战》。老师给我手抄了《对刀步战》的本子,这个戏算是给我说了。
贺老师在南京演出被吴石坚先生发现,吴先生很欣赏老师,几番邀请把老师请到当时华东京剧团。这个团主要是周信芳先生,武生是王金璐先生。老师跟王先生唱过《战马超》,但主要陪周信芳先生唱。贺老师讲:陪周先生到东北演《五坡岭》,周先生念“就葬埋在”空哐“这五坡岭……”一倒脚、两倒脚,半拉翻身,可堂好!贺老师看得出神,下场看周先生还穿着毛衣呢,老师就去摸周先生的毛衣,一点热乎气都没有,都不带出汗的!周先生笑着拍拍老师的肩膀说“嘿嘿,傻小子!”“敢情那‘好儿’啊,都在兜里揣着呢?”这是贺老师对周先生的评价。一次到长沙,周先生说咱们唱《战长沙》吧!老师说没问题,但哪点我不能是【导板】,周先生问你是谁的路子?老师说是程永龙先生的路子!周先生就一句“好嘞,我明白了!”等到了台上严丝合缝,一点都不带错的。贺老师一下子就服了,说明周信芳先生见得多,谁的路子怎么回事,全在怹心里装着呢。贺老师谈到周先生有些处理很合理,比如《战长沙》黄忠绑赴法场,魏延上唱【摇板】,周先生黄忠接唱不唱【导板】,唱【快板】,气氛合适,节奏也合适,更符合人物紧迫的情绪。
和老师聊天当中还谈到盖叫天先生,老师有一次在苏州演出,赶上没戏,怹就去看盖叫天先生的戏,赶上盖先生大轴唱《打店》,等看完戏老师说:回来是半宿没睡着觉,太好了!第二天老师又去看戏,是《一箭仇》,怹说回来又是半宿没睡觉。老师说盖先生叉拳开打,基本都是北方的老套子,但就是特别干净。盖先生70岁演《恶虎村》,贺老师去看戏,《恶虎村》“夺刀”盖先生戴硬罗帽走抢背,贺老师在台下站起来给盖先生叫好!
老师还聊过当年创排《智取威虎山》座山雕的往事,怹说最初创排活用了《打瓜园》的技巧,《打瓜园》陶洪不是左脚踮脚吗?老师把座山雕设计成右脚踮。“八大金刚”在【长锤】里站门,座山雕再一踮一踮地上,走到台口唱两句【摇板】,再归座坐虎头椅,椅子上面还有大雕的布景。后面座山雕还有个跑过场,怹跑过场也是踮着脚跑,其中有个垫步,完了一个踉跄、一个跪步,起来再跑,台下可堂好!老师聊得绘声绘色,可以想见当时舞台上的场景。后来《智取威虎山》的创作要“三突出”,座山雕作为反面角色的戏份被大大弱化,甚至拍电影在舞台上的灯光都不能给座山雕太亮,压着反面人物,贺老师为此经常感叹。
老师还绘声绘色地讲过天津中国大戏院开张演出时的盛况。开锣戏是马连良、马富禄二位的《跳财神》,后边是36位武行的《嘉兴府》,有位老一代的武生叫刘荣轩。老师说,刘荣轩先生在劫法场,扮大鸭尾巾,白满,厚底三寸,“时辰一到,拿去开刀”,大胯腿,“砰砰砰”三下磨刀,这点一般演员都懈了,这位刘先生特别到位。跟几位英雄架住,推开三圈圆场,完了扔刀、飞脚、甩髯口、跺泥……那真是“好儿”送下。下面改短打,刘先生翻三张桌,虎跳前扑,翻一张桌子,捡场撤一个,再翻一张桌子,再撤掉一个……这个戏的总兵是贺老师的老师韩富信先生。《嘉兴府》完了是马连良先生的《春秋笔》。老师说,现在再想过那个瘾呐?没啦!韩富信先生最后也是贺老师送的终,老师拍着自己的左胳膊,说“就死在我胳膊上啦……”老师后来把韩先生留给怹的一把扇子和怹自己化妆用的镜子送给我留作纪念。
贺老师还描述过几位花脸名家台上和生活中的情景。一位是金少山先生,一位是侯喜瑞先生。金先生初到北京,头一出就是《盗御马·连环套·插刀盗钩》,综合比较金先生嘴里不如郝寿臣,身上不如侯喜瑞,但就是嗓子好,出奇的好!金少山在北京打炮后,北京唱花脸的演员坐不住了,大家商量办个花脸大会,所有花脸在一起唱,大轴是《李七长亭》,郝寿臣先生的《审李七》,《长亭》留给金少山,你不是嗓子好,能唱吗?《长亭》就不让你唱,但《长亭》也有四句【散板】,金先生一唱还是可堂好。北京花脸们一看,压是压不住了,那你就唱,你就红吧!老师还说在天津,他们几个同学早上喊嗓子,回来路上碰见金先生,金先生提着鸟笼子、扛着猴,看见这帮孩子就问,你们喊嗓子去啦?吃早点吗?来,请他们吃的早点!老师总说: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金先生请我们吃早点。给贺老师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侯喜瑞先生《盗御马·连环套·插刀盗钩》,前头“坐寨”,侯先生嗓子不好,唱成什么样观众也不在意,等“盗马”观众特别捧,侯先生身上也漂亮,干净。“盗马”一完,观众陆续离席,抽烟、上厕所、活动一下,关注周瑞安“议事”的观众就不那么多了,等一缓【长锤】窦尔墩上了,观众陆续又都回来了。侯先生上场【长锤】里有个趋步,特别漂亮,打鼓、打大锣的也随着侯先生这个趋步,匡七台七 匡七台七 匡七匡七匡七台七,台下就喝彩。老师说,不光演员懂戏,打鼓的打大锣的也得懂戏,观众还得懂,三下凑在一起,戏才精彩。老师还学侯老“这也是他们保镖的规矩……”这句也是可堂好,就说侯老嘴里头特别的有劲。侯先生的《盗·连·盗》红到什么程度,老师讲在天津可以连唱七天客满,剧院门口还有排着队的汽车、黄包车,都是散戏请侯先生吃宵夜的。我问老师,侯先生当时什么年纪?老师说50岁!老师经常说:“我们这行,不过45岁,不算成熟演员。”我说45了还能唱几年?怹说“唱到65吧!”
老师经常说做人就两个字:情、理。记得我刚到上海,夏天非常炎热,老师专门骑自行车把电风扇送到我的集体宿舍,回想起来非常感动。1993年举办第一届“京剧之星”推荐演出,我演《长坂坡·汉津口》,进京前在上海汇报,老师也去看戏。散了戏,我们跟老师一起回家。老师把整场演出的感受和问题细说了一遍,指出解决方案,老师还在纸上画出关羽脸谱里眼睛应该怎么勾。没想到第二天早起,老师的右腿就不能动了,送到医院诊断是脑血栓。我去医院去看望老师,他当时很悲凉,跟我说“还不如死了呢,你说这得给家人添多大麻烦?”我们也很难过,劝老师您可千万别这样想,只要您在我们都安心。出院后,老师还能小步行走,思维说话都没问题。我一如既往地到老师家去陪老师聊天,当时我已经有了摄像机,一方面我能把自己演出录像放给老师看,另一方面我跟老师说,您坐着把尚和玉先生的《芦花荡》给我比划着说了吧,就这样说了一场边。尚先生《芦花荡》里的技巧很多,扳朝天凳是左右两边三起三落。在这种情况下,老师还说了《张飞闹帐》和《战马超》,老师坐在沙发上边说边比划。《战马超》尚先生跟一般演法也不一样,比如“三军的”仓、“掌起灯笼火把”仓、“夜战马超”仓,八大大仓,【四击头】嘣登仓,连念词带锣鼓,谁也不管谁,但节奏非常紧。老师在看完我的《洗浮山》,下来还主动谈起并示范弹髯口的范儿,怹强调不能像鸡啄米,太小气,怹还回忆唐韵笙先生《驱车战将》的弹髯口,老师认为唐先生的弹得大气。有回我在老师家走《战宛城》典韦的起霸,我说老师您就坐着给我看看,给我说就行。没想到老师看完说,扶我站起来!老师就开始示范起霸,说典韦的胸得扣着,你太挺胸了,就不像。另外老师还说“你(演典韦)这心里头得有只老虎啊!”老师还形象地示范过典韦看破火牌时尚先生的表演,老师这一张嘴往前一欺,就跟饿虎扑食一样,气势逼人。在老师的嘴里从来不夸学生,2004年第四届中国京剧节“武戏专场”里有我的《铁笼山》,老师在家里看电视,后来我问老师,老师只说了句“还行!”,这在老师嘴里就不得了了。
在我读中国京剧优秀青年演员研究生班时,听过一个故事。皇宫里一个木匠在做木头车,看见皇帝看书。木匠问皇上,您看的什么书?皇上说看的什么书。木匠说别看,真正的好东西,是没办法写出来的。后来回上海我就问老师,这个故事怎么理解呢?老师说,很多东西确实是能感受到,但说不出来。怹说比方尚和玉先生往台上一站,怹身上就有“绒”了,分量、韵味、气度、气场就都在其中,这种感觉是感性的东西,很难说用语言或文字来描述。所以我一直没放弃《四平山》,更遵循着老师“多来,没遍数的来”的教导,练功拉戏时,我总拉一出《挑华车》、一出《四平山》。前两年再唱《四平山》,和我刚学就演出时就又不一样了。当年很多不理解或者想不到的,今天就能悟到一些,有些东西确实不是能说出来的,也不是能教出来的,而是通过遍数的增加,常年磨练出来的。比方说迈脚步怎么能走出韵味,走脚步当然也有口诀:脚要抓地起,抬脚踹脚后跟。远抬近落,放一点——放多了身上就晃,靠旗也就跟着晃,就不可能好看,这确实是常年磨练出来的,知易行难,道理好讲,实践就只能靠自己了。再比如脸谱怎么勾出相,亮相的角度,拿锤的拿法,对这些都有更高的理解。我觉得别把这出戏弄丢了,能给学生说的尽量给他们说,按照老师的要求,把我会的传承下去。
今年是贺永华老师诞辰100周年,谨把我在老师身边听到、见到的见闻和学习的经历与心得记述下来,作为对老师的追思与怀念,也算对自己的一种激励!
(刘新阳记录整理)
(《中国京剧》2022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