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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不浅

(2021-02-03 12:2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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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浅浅

分类: 个性随笔
  立春之前一大热闹,便是全网争说贾浅浅。骂她屎尿入诗,低俗甚至恶俗。顺便骂捧她的人,包括两级作协副主席,一个是她爸,一个是他爸的上级,涉嫌明知她的诗上不了台面却故意往大雅堂推。
  被拎出的几首有屎尿的诗,在道义的剖析下确实显得不堪入目。至于诗人为何非得在那几首诗里把屎尿写进去,喷的人根本不管,读的人早已怒不可遏。
  但是贾浅浅也不尽是写些屎尿诗。如果她尽整些脏东西入诗,刊发她诗作的《诗刊》《文艺报》《作家》《十月》《钟山》《延河》《山花》,以及出版她诗作《第一百个夜晚》的长江文艺出版社等,就不仅有问题,且问题极大,恐怕大到该纪检部审出马了。
  再有,除非她每首发表的诗,背后都有她爸在力荐,除非她爸对那么多刊物和出版社都能左右。否则她成为一定范围认可的诗人,是不可想像的。再说她爸,有那么大能耐?
  别忘了,连她爸也说她的有些诗句与想像,自己是“远远撵不上了”。另外,她的诗得到西川、欧阳江河、张清华等诗坛名家的肯定和称赞,也不能说后者就纯粹是捧她爸的臭脚,或纯属昧着良心在说话。
  张清华说她的诗“天然靠近诗歌本身”,这个评价很有意思。她写的本身就是诗歌,被拎出的亮点却是“靠近诗歌本身”,个人理解张先生的评价属于夸奖中有保留、保留中有夸赞。说人家说的是“贾浅浅的诗还浅了那么一点点”,大致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说人家这是说“贾浅浅的诗很清新质朴”,也恐怕不会有什么偏失。
  因为没有什么词汇比“天然靠近”更清新与质朴感的了。而真读出清新与质朴,不也是美感扑面么?
  西川说她的诗“有意思”有“幽默感”,读她的诗需要多出几根手指头。这个评价更新奇。说明她的诗给人,至少是给西川先生这类人的印象,是出人意料、闻所未闻。不然咋会感觉欲列出她的诗带来的感受,现有十个手指头都不够用?
  西川先生提到的那首诗叫《城市》。该诗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改天一定找来学习学习。
  欧阳江河对她的评价是,她的诗有“原创性”,并称这是“在中国诗歌史上独一份的与众不同”。这个评价可就岂止高,实在是太高了。
  窃以为,在所有文字呈现方式上,最易原创和最难抄袭的,恐怕就要数诗歌了。诗虽有俗称“回车键分行”和“有话偏不好好说”类特色,事实上也确实易见平庸与洗稿之作,偏偏难觅完全的抄袭。可即使是发表在SCI、SSCI、CSSCI上的论文,都经常是抄袭与仿作如雨后春笋。
  不过,欧阳江河先生所说的“原创性”,主要指的是她的诗里“泛着灵性”。这,就是极个性化的理解和感受了。
  他说这方面的典型是她的《我的娘》。马上就发现这诗里恰恰就有尿,即近日诟病极多的几句“中午下班回家/阿姨说你娃厉害得很/我问咋啦/她说/上午带他们出去玩/一个将尿/尿到人家办公室门口/我喊了声‘我的娘嗯’/另一个见状/也跟着把尿尿到办公室门口/一边尿还一边说/你的两个娘都尿了”,至于全诗是否都这调调,改天也找来研究研究。
  诗发出来是给人读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读后感。上述几位诗人的读后感是肯定、赞赏,别的诗人或俗人的读后感是反感、厌恶,都是正常的反应。好玩是一些人读到她这几首诗,一些人读到她那几首诗,各自抒发着自己的感受,如此反应跟读今人读古诗也没啥两样。比方骆宾王的“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俺当年才刚刚把“好”字叫出嘴,旁边就有人怒斥“浅薄!”那人还只是文学爱好者哦。
  就好奇地想,假如张清华、西川和欧阳江河读到她的屎尿诗,这几天嘲讽她的那些人读到她的《城市》、读完她的《我的娘》等,又会是什么反应?
  从她爸写给她的信中可知,她的“诗人”也不是一天建成的。她爸透露她“从小就喜欢写诗”。以她接近而立之年才出诗名,也至少经历了二十多年的锻炼。别的文体似乎多多少少有“练久得道”的规律起作用,不知写诗是否也如此。但她肯定不会是在读了文学,当了副教授,上了博士课程后,才突然诗脑开窍。
  要对她的诗做出完整评价,当读完她的诗再说。再不就学前述几位诗坛大咖,读完她那几首精品再说。至少不要仅仅读她的几句屎尿诗就下个整全的结论,尤其不要借此就把她爸、她爸的朋友、她爸的领导等想当然地列入不良推手。
  据说,写诗门槛极低,只要码出几十个字,分段排列即可。至于是不是诗,是不是好诗,就交给读者去评说了。按照此说法,确实电脑时代写诗很方便,Enter或回车键是个好帮手。但同时也得承认,发表未必就同样容易。不信也整几句试试?相信整出来容易,自媒体上晒出来也不难,至于投到《诗刊》之类刊物上,能否也同样容易见天,那就很难说了
  其实也还有人说,赏诗门槛也不高,只要敢往玄里说,别人就不敢轻易说那不对。按照此说法,任何分行列出的句子,胆大的人都可以说它就是诗,甚至就是好诗。因为说得玄,所以你不懂。因为你不懂,所以你不能反驳我。当然,你若说得同样玄甚至更玄,我也无法反驳你。
  这么说起来,诗是最具见仁见智的文化存在。既然如此,不独张清华、西川和欧阳江河,我等外行也可以插几句嘴。
  譬如她的《月亮》,“此时/月亮的两个面/闪闪发光/像一把弯刀……”月亮的两个面?朝向地球这面?朝向太阳那面?朝向你那面?朝向我那面?有玄理,有意思哈。有这种感觉,后面部分就好进入了:“我听到心脏在嘶嘶作响/缠绕着你的四肢/也有碎片/在落下/那甜蜜的刀刃/穿过我们/但只是把我的影子/剥了出去/交给了夜晚的云朵/唯一遗憾/我依然/活着/并且在爱得死去活来时/也没有死过”,应当描状的是诗人在人生某个时刻的深刻感受吧?应当是诗人对热恋的甜蜜回味吧?
  再如她的《我有些激动地想要叫醒黑夜》,诗句就更热辣了:“月亮不大/只装得下我们两人/我也不大/只容得了/你的火焰的肉身/火焰的灵魂/我要你数清我头发上的汗水/我要你夹在我的肋骨间/永远是一个战神/我已经激动地想要叫醒黑夜/我已经盼着所有的星球都来围观/看你如何爱我/看你朝着死亡的方向爱/而且仍然爱不释手/在我已经死了无数次后/你的爱/还没有结束”。俺瞎猜,这当是诗人在描绘颠鸾倒凤时的巅峰体验。
  当然也有含蓄深沉的情感如《搬山》:“有一天/我会为你/搬来一座山/你可以像梭罗那样/住一个小时/一个夏天/或一个冬天/当太阳在北回归线上/收割了所有的影子/我就从山顶出发/乘着清风/朝着你的树林/像月亮一样走来”
  坦白交待,这诗俺喜欢。山、梭罗、夏天、冬天、太阳、北回归线、月亮这些意象,勾起俺浅薄但愉悦的联想。联想若再往深里延伸,还可引出淡淡的禅意与哲理。
  再如她的《按下所有的默然》中这句“沉默的朱唇微启未启”。撇开意思与意境不论,只说它先描绘朱唇“微启”,紧接着又描绘那“徽启”的“未启”,在此,“微启”与“未启”两个语音的叠用,不禁引发读诗者在想像:那张“朱唇到底是启还是没启”?
  这就有意境了,不妨说也有艺术了。至少在俺这俗人来说是如此。想必构造这样的句式,未必非得多么高深的学问,也未必非得多么苦逼的寻觅,很可能就是靠诗人的灵气。
  倒回头,前述那首被批得一塌糊涂的尿诗《我的娘》,和这首《朗朗》“睛睛喊/妹妹在我床上拉屎呢/等我们跑去/朗朗已经镇定自若地/手捏一块屎/从床上下来了/那样子像一个归来的王”。窃以为,前者道出了一人带两娃的不易与无奈,以及两个屁娃的顽皮与天真,后者道出两屁娃的自然童趣,那个“归来的王”尤其传神。
  当然,如果非得说两诗“三观”不正,格调不高,以及屎尿不能入诗,那俺就马上闭嘴。
  还是那话,撇开她爸或她爸的朋友,撇开“文二代”或“作二代”,就诗论诗,就全诗论诗人,应当比连夜“肝”几篇喷文要难,也要更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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