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尧海肯定是时下中国最具知名度的副教授。或是“换妻副教授”,或是“聚众淫乱者”。前者激起口水滔滔,后者将坐班房几年。庭审时,竟吸引全球上百媒体到场,此等出镜率,是当今中国正副教授们的望尘莫及。
从这个角度论,马尧海的行为替饱受诟病的中国大学争得了世界性关注。按照“关注就是生产力”的观点,马尧海今后的各项“生产”势必更加有力。比方他那方面的欲求与能力,比方他声言想代言性用品。以他已经的业绩看,估计交换对象不会缺,代言费更不会低。
想必世界舆论会因马尧海的前卫,对所谓“中国大学是计划经济的最后堡垒”一说,产生深刻的怀疑甚至断然的否定。他们不得不倾向于相信,中国大学世界有的它未必有,比方诺贝尔奖;世界没有的它未必无,比方“换”得那般理直气壮。至少,中国大学教师不是那种只知读死书、死读书和读书死的角色,一旦嗨起来,也是惊世骇俗的。
马尧海的行为是否犯法,不敢妄断。因为两“家”观点尖锐对立。法学家说,他“聚众”与“淫乱”两个具体行为都有了,直接侵害的对象是社会秩序,间接损害的对象青年人的正确性观念。性学家说,“聚众淫乱罪”本身就定得错误,是被迫废除的“流氓罪”的变种,更是公权对私权侵犯以及乱用。何况它没有直接的受害人。
估计,马尧海案即使法院断了,争论也还会继续到长久。甚至,马尧海死了,“马尧海案”也还会活着。
甚至还不敢肯定,马尧海的行为是否违德。一是他说支配自己的身体是落实神圣的人权。对此,还没见到特别有力的驳斥。二是他说他在美国的儿子,以及部分在校大学生也理解和支持他。这恐怕还不能简单理解为“为长者讳”或“教唆”。三是李银河博士挺他挺到关乎“国家脸面”的高度。而李博士的见多识广又让人们不敢轻易说她错。四是有报道称,马尧海有家族精神病史,令人猜测他的行为可能不是出于上述所谓人权理论,恰恰是出于他的意识所无法掌控的本能冲动。
马尧海说,他“阳气”重。听口气不像是在开玩笑。倒更像是在委婉地提醒世人和法官,自己有老虎.伍兹那种病,一切都不由自主。但似乎又不太像。因为老虎.伍兹承认自己有那病,并大方地接受干预治疗。关键是,他已多次通过媒体向公众道歉,承认那完全发端于自己身体的无法控制的行为,伤害了长期以来深爱着他的人们。他没有因为是病,就觉得“滥性无罪”什么的。也没有搬出他的国家一贯自视牛B的“人权”理论,把自己那屡犯不止的行为开脱成“有权支配自己的身体”之类。
马尧海当庭举起的“换偶无罪”的牌子,示威、挑战与狡辩意味十足。井民认为他这个动作甚至比他那惹起世界性关注的动作还抢眼球。特别注意到他把“妻”称作“偶”,从而把争议巨大的“换妻”偷偷转换成“换偶”。“偶”么,既可以是“配偶”,也可以是“玩偶”。马尧海多半仔细掂量过,两“偶”轻重不同,利弊各异,采用哪个可是大有讲究。
想必是马尧海很清楚,现行法律规定“一夫一妻”,也就是“一人一偶”。因此,严格地说,“换妻”是“离婚再娶”的同义语。可如果把他说的那种双方同意下的“换偶”辩解为“换玩偶”,那就确实是哪国法律都没有的明确禁止。他更清楚,公安机关已掌握,他玩的那些自称的“换妻”,并不完全名实相符。有时候、有的参与者无夫,有时候、有的参与者无妻,即“换”者并非尽是自愿的夫妻。有了前述理解,“换”的是什么“偶”,就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了。副教授马尧海,不仅小脑袋阳气重,大脑袋更是打得滑。
不管怎么说,在这个阳气上升的春日里,副教授马尧海以自己大言不惭的行为,向中国的时尚界、道德界和法律界同时发起了猛烈的挑战。至于那三界怎样回击、那些回击给予马尧海什么样的影响,似乎都已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恰恰是在时尚、道德和法律外,马尧海们的类动物本能或性返祖现象,让各路专家和评家先倒吵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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