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虚实两类媒体绕着《三枪》猛掐,更见老谋子一干人四处推销《三枪》,就再也坐不住,也去看那三枪是咋打的。看毕,恨不得也给《三枪》几枪,权当所谓观后感。
第一枪:人物全是符号,虚拟太虚。片中人物姓啥名谁本属编导主权,叫啥多与主题或角色相关。只是《三枪》这种主角叫“张三”、“李四”、“王麻子”的,少找,另类。抓着头皮猜老谋子的动机,不是很猜得透。估计是觉得,那种干活挣钱、鸡鸣狗盗的人物都是些小人物,小到他们姓啥名谁无关紧要。要么就是那样的人物太普通,就跟我们身边那些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一个样。问题是,《三枪》中的张三李四王麻子却非等闲之辈,其演绎的故事非但不普通甚至很传奇:几无人烟的荒漠深处可以安家,可以挣钱,可以有保险柜,可以有左轮枪,可以有剽悍的快马,可以有争风吃醋婚外情,可以有杀人越货毁尸灭迹,分明是传奇人生或人生传奇么,咋可能是些连姓啥名谁都没有的小人物所能玩的?于是,太虚的人物成就了故事的同虚,构想的荒诞同时导致逻辑的太过离谱。
第二枪:王麻子独挨两枪,惩罚太重。片中的王麻子长得丑,还经常出来混,这有些罪过。但这不是他必死的理由。何况他正明光大地挂牌经营客栈,也算是合法个体工商户。王麻子是经常克扣员工的工钱,但一则这是那类人物的普遍现象,非他一人独恶,二则那被克扣的工钱既然被员工“拿”或“偷”回,他也就更不当为此丧生。王麻子的心肠是有点狠,解决自家老婆红杏出墙予李四,居然不信官府,不靠组织,不搞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却买黑社会老大张三,欲让当事双方人间蒸发。张三当然是黑吃黑,只拿钱不办事,还弄虚作假吃诈钱,但这已是对坏人王麻子的最大打击或报应,老谋子居然这都还不嫌解恨,还要王麻子挨张三李四各一枪,所包含的用意简直是王麻子乃十恶不赦的歹徒一个,必欲置之地死地而后快,死了都还要补上一枪,而且第二枪还交给睡了他女人的奸夫亲自完成,实在是太过分了。至于吃黑钱诈钱的张三,吃下老板娘那枪也就是片中第三枪,又太成全老板娘和她那个情哥哥了。他们苟且就苟且了,就算是哥有情来妹有意,毕竟人家王麻子与老板娘是合法夫妻,否则老板娘写“休书”,且用那么端正的楷体写,哪有那个必要!老谋子把戴绿帽的王麻子和替他们剪除心腹之患的张三一并除掉,成全那两个野鸳鸯,这让观众心头咋个想哦。
第三枪:东北二人转、赵氏忽悠,惊现西北荒漠。本山大叔出场,对眼儿定格,收“从来不正眼看人”之奇效,好虽好,但就让观众搞不懂,本山大叔那帮人,到底是生活在东北,还是西北,不禁丢失了方向。男女两个小伙计说东北话,甩东北帕,看来也是离乡背井的东北打工仔,在那个时候就有人不远万里到异乡打工,可靠性与必要性不是十分让人放得下心。至于他们还能把二人转的甩手帕功夫融入西北油泼辣子的吃法中,就更是导演的意图明显强过生活的意图了。同意一种说法,此片的前半部是“春晚”。补充这种说法,是“赵本山的春晚”。还同意另一种说法,此片的后半是“惊悚片”。补充这种说法,是那种“故作惊悚”的片子。因为张三李四以及打工仔之流,再是做出紧张与惊恐得不得了的样子,但他们的偷情、偷钱、杀人等惊世骇俗的动作,全都都在月黑风高时出动,风清日朗时收工,而且他们进进出出时的气喘吁吁,来来去去时的马蹄哒哒,就是吵不醒那个酒量与瞌睡大似海的老板娘,以及那个平时比鬼都还精的打工妹。看来,那些个东北帮真的是既听本山大叔的话,也服老谋子管,喊他们闹他们就立马翻身起来闹,还又甩手帕又扭秧歌,喊他们充耳不闻或熟视无睹,他们就个个睡得跟死猪样。
第四枪:如此胡喜瞎闹,就该挨枪。这部由老谋子和本山大叔一手编造、处处体现老谋子和本山大叔影响和影子的片子,老谋子自称是一新剧种——“喜闹剧”,本山大叔也说能让观众笑本身就是成功——大意。然井民作为一介观众,看后却分明感觉,由于荒诞失经,喜闹失真,不遵从任何生活逻辑、哪怕是荒诞与怪异的生活逻辑,该片纯粹就是个直捣观众笑神经的整法,好似老谋子与本山大叔把手伸到观众胳窝儿里,叫你笑得笑,不笑也得笑,笑得像哭,哭得像笑,虽也算是一种效果,但该效果是舒服的,还是难受的,就萝卜白菜了。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