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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长论文教授副教授 |
分类: 校园轶闻 |
类似的好戏在校园里一直在上演,尤其在那些与“思政”沾边的部门。只有一回差点穿帮,恰又为井民所亲见。那是上世纪的事情。井民饭碗所在一处长,离退居二线快了,强烈盼着副教授。恰好省里允许“思政”系列可非专业人士申请,条件是必须在论文等条件合格后,专门进行答辩。说起来可能没人相信,那答辩不过是问些“1848年哪两个伟人写了什么影响世界的著作?”之类,且评委还温柔地一再精神抚摸“不要紧张”,一再点子递得比雨点子还大“一个叫马……一个叫恩……你肯定知道,好好想想”之类。但那处长终究还是答不上来。评委于是帮着他下台,见该处长履历中有教过“法律基础”的经历,便转而问:“法的本质是什么?”,结果还是遭处长惭愧低头。但最终的结果是,在比处长大的官的柔情攻势下,那处长的人生,仍然以“副教授”的头衔进入“调研员”行列。
此事过后,曾一再不解地想:处长们何必非得弄个教授、副教授当当?处长在大多数情况下,不是比教授、副教授们过得还要滋润么?遍寻答案,得到的终解是:处长们要的是哪怕少数情况下也要滋润。他们说,人家知道你人在高校,没个教授、副教授职称,会小瞧你。哦原来,教授副教授于处长,主要还是个面子问题。
只是这一弄,就总会弄出些故事来。最精彩的,是某校级领导,临退休前职称为“副”。为了以“正”退休,选了相对容易的“思政”。按此前一般的走法,以此人的基本条件,多数人都以为他此次肯定能成。有意思的是,那人也以为自己这次肯定能行成,不仅逐渐坦然接受“教授”的称呼,甚至在半推半就中先请了客。说起来也怪他运气不好,那年偏偏“思政”卡得严,对头戴官帽的人卡得更严,那人惨被高评委刷下,且由于他退休年龄已到,再也没有“下回再来”机会。于是,他的“请客”,成为圈内外的笑柄。
有时候,一些评职称的故事非但让人笑不出来,反倒让人凉从中起。某校一也是年龄到顶的副教授,为最后的一次评教授,把原本绝不肯低就的脸面抹下,事先向所有评委逐一请求“高抬贵手”。由于此公是该校的“老人”,评委几乎个个认得他,遂纷纷当面还以“尽力尽力”或“你放心”。令这位高龄副教授万万没想到的是,即使他如此看重、如此重视、如此努力,他的这次人生的“最后”,也还是没能如愿。他伤心地找到先前拜访过的评委,逐一追问是咋回事,得多数评委如下回答:“我虽然赞成你……但毕竟只有一票”。拜访完所有评委后,此君一算,票数应当是够的呀,莫非是人事处统计有错?于是来到人事处。人事处长在口水说干、耐心耗完仍不能打发他的情况下,只好把原本不该说的事实如实告诉了他——没有一个评委投他的赞成票。换言之,他得赞成票为零。在确知这一真相后,此君仰天大骂一声“都是骗子!”后,就再也回不到原先的理智与清醒了。
也有涉险过关的。某副教授评上后,突然有封举报信,说他与另一也是刚提的副教授合作发表的论文,是抄来的,并随信寄来被抄的论文。学校有关门部门见信后,把两篇论文拿来对照,发现抄袭完全属实,情知再也遮掩不住,遂赶紧叫来两位副教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严重后果说了个一清二楚。有意思的是,两副教授听后并不害怕,还叫部门领导放心,绝不会给学校添麻烦什么的。部门领导委实放心不下,一再催二位千万不可当儿戏。
又过了二三个月,事态平静得出奇,部门再也没收到检举,原先的检举人好似人间蒸发。禁不住心头有些发麻,部门领导忙向两位当事人打听,才知那天谈话过后,他们请那检举人吃了顿好饭,送了叠票子,那人留下“永不再提”书证,事情于是圆满解决于萌芽。二位中有一位,如今已进步到教授,好像还“博导”了,但他那条小小的尾巴,仍捏在一两个知情者手里。估计此生他可以对任何人耍横,唯独对那两个人肯定会有求必应的。
评教授的关键,是足够数量和质量的论文。数量论篇,质量论“核心”以及“EI”“SCI”“SCI”之类。原先此问题十分难解决,所以原先校园里教授是稀有人物。如今由于学术期刊纷纷索要高价版面费,论文于是有一人一年发二三十篇的,且要核心就核心,要EI就EI,要SCI就
外人有所不知,只知一篇论文若发“核心”,通常没个三两千下不来,便瞪大了眼睛问:“那得要花多少票子?”内中秘密自然一言难尽,但有一点可以明确知告知,这其实是个投资与回报的关系,当事人最后总体是有赚无赔的:多数高校规定了教师的年发论文量,更规定了上“核心”“EI”和“SCI”的奖励标准,只要你能发出来,哪怕是砸锅卖铁或借钱赊账,最后都会从校方那里领到比这更多的奖金。而由此带来的当教授、做博导甚至更高更快更强的人生收获,那就更是没有计在其中了。
所以,现今的高校,著作等身的人一点儿也不稀奇,著作缠身的人也随处可见。只是真正的大家,真正令学生欢迎至崇拜的,仍然是稀有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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