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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无边[16]
(2007-12-12 23: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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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赏析 |
这方面的文本，好的不多，我看到过的较像样的文字是木子美写的《车戏》，总共有两段，先看第一段：
那是一次冒险有余，浪漫不足的经历。一圈人在犹如沉睡森林的酒吧喝到醺然时，我瘫软着滑进身旁的中年画家的怀抱，“喜欢吗？”“喜欢。”“走吗？”“走。”简短确认后，他像扛一棵桃花树那样把我扛在肩上，大义凛然地穿过酒吧，走到泊在门外5米的吉普车前，扔进去。“去我家还是你家？”“就在车上，不好吗？”“哈，我还没试过。”他犹豫着在马路上绕了一圈，居然又绕回酒吧门口，搞艺术的都是疯子！在我凌乱的挎包里找安全套时，他一一关掉车灯，发动机停止了喘息。迫不及待地钻到后座，手忙脚乱地扒衣服，但在比沙发还小的座位上难以施展，我的脖子被车窗抵得酸痛。“等等。”他把后座椅背都拉了下来，这时，空间宽裕了，车真正变成床了。手机不合时宜地3次响起也只能置之不理，但酒意渐渐醒了，车窗外的树影渐渐清晰了。我们是如此地无遮无拦。当有人影在车外晃了几下，并传来手拍车窗的声音时，我们马上停止了动作，像黑猫潜伏半晌。然后，放弃了继续，开始清醒地检讨：怎么没把车开到白云山上去呢，酒吧里的熟人都还没走吧。对啊。车窗应该贴上隔热纸或遮阳板，外面的人就什么也看不见的。对啊。怎么能放肆地叫呢？对啊……
木子美是一个写性的天才，真实、准确、犀利、放肆，这主要缘于她的性价值观的客观性和还原现实场景的文字能力。上面这一段叙述，主要就是真实和准确。找安全套、关车灯、调座椅、手机响、车外的声音，这些主要的元素和细节是如此的真实，而叙述因其真实而简洁。特别是，因为这是真事，所以最后的放弃和讨论显得不同寻常。性的神奇在于，前一分钟还手忙脚乱、迫不及待，后一分钟又马上可以心平气和、慢条斯理。
第二段只有寥寥几句[从标点符号看，只有一句]，但写法和第一段完全不同，是一种非常牛的写法：
那是冬天，开往清晨的出租车上，他把我抱到腿上，背对他坐着，只褪出裤子关键部分，遮掩完好，很顺利就进去了，然后，伴着车的节奏，我们轻轻地上下动着，若无其事地聊着天，看城市一点点亮起来。
我相信这也是真事，但这是文学性很强的写作，和上一段纯粹的场景还原形成很强烈的对比。这一段文字的节奏，就像那辆出租车的节奏一样，轻盈、流畅，带着优美的弧线，使阅读呈现隐密的轻快。这是典型的女性视角、体验和风格。此时，我们很想知道那个男人在当时是怎样的心情和感受。令人好奇和绝望的事情是，这仅仅是木子美一个人在当时那个两个人的游戏中的感受——上帝创造男人和女人一起完成性爱的游戏，但双方永难体会对方的高潮、痛苦和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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