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首都国际机场的新航站楼,行驶在快速公路上,两边的树林渐渐退去,我生活和工作多年的被称为首都的这个城市出现在我眼前。不知为什么,往常出差回来看到这些总会激起一种亲切感熟悉感,可这次不同了,觉得这个城市突然变得如此陌生,如此苍白!
脑子里一直闪现着灾区的情形。大片大片的废墟。废墟下面微弱的求救声。幸存者恐惧和感激的目光。战士们疲惫不堪的样子。崎岖山道上随时滑落的巨石和路边被毁的汽车残赅。山体退去绿色的苍凉。……
昨晚,前方报道组聚餐,欢送第一批赴灾区采访记者凯旋,台长特意嘱咐大家放开些。于是,茅台酒和四川火锅将每个人体内憋了许多的情感点燃。一顿痛饮,将一直冲锋陷阵不示弱的前方记者放倒一大片。我也壮烈倒下了。如果不是速效救心丸,恐怕也要和废墟下面的那些亡灵去相会了。
酒醒后,几个人到十楼屋顶喝茶,总也离开不生与死这个沉重的话题。大家在讨论一个问题:生命究竟是脆弱还是坚强?说它脆弱吧,那些震后几十个小时几百个小时生还的奇迹让人不得不佩服生命的坚强。说它坚强吧,想想那些正在教室里上课的孩子们连最后看一眼窗外阳光的时间都没有,就永远永远离开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了!
即使我们这些见多识广的记者们,行进在那一条条充满危险的随时会被滑坡吞噬的死亡之路上,也会恐惧死亡的残酷……
凌晨一点多,大家离开茶楼。临别甩下一句同样的话:活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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