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厦门文坛看媒介时代的边缘化写作
夏敏
媒介时代是指信息(含审美信息)通过大众媒介传达的时代。有学者把我们这个时代描述为“媒体狂欢的时代”。该时代对于写作者而言具有以下特征:(1)图像化,(2)娱乐化,(3)大众化,(4)边缘化。这个时代,写作者已经不能继续避开媒介而炮制“纯文学”,借助媒介(网络、影视媒体、纸质报刊)的写作正常不过。这在厦门的情况是:
1.作家即职业媒介人:如须一瓜、萧春雷、黄静芬、南宋、刘凉军(高渔)、丽晴、罗琳等等,他们通过媒体发表别人的作品,也借助媒体发表自己的作品。
2.作家借助媒介(特别是本土媒介)发表作品:他们有的是本土媒介的专栏作家(如何况、黄绍坚、吴尔芬),有的是本土媒介培养出来的文学新人(如林芗、尹雪帆、杨秀晖等)。
3.作家专为某种媒介写作而获得成功:如专为拍成连续剧而制作的长篇作品有《蛇侠》(张力)和《铁观音》(夏炜)。
媒介时代的写作必然是边缘化的。写作者不论是否愿意,你都不得不从固有的中心位置退出来去环绕媒介写作。边缘化写作是媒介时代的一个重要特征,它促进了更多的人介入文学,从而导致出版物的大量涌现。边缘化不含贬义,并非“靠边站”的意思,而是文学回到它应该回到的位置。所谓边缘,即不在中心,文学创作的边缘指创作身份、场景、心态上的边缘。厦门的边缘化写作倾向是:
1.本土风貌写作:厦门在中国版图的东南角,地域上属于边缘。在这里,主流身份的写作观念总体不足,也欠缺深厚的文化累积。尽管也有“五个一”工程奖的获奖作品以及鲁迅文学奖、冰心文学奖的获得者,但还是无法进入主流。以边缘地域生活为题材的作品属此。代表作有张力的《蛇侠》,高渔的《锁侠》、泓莹的《鼓浪烟云》、夏炜的《铁观音》、舒婷的《真水无香》等。
2.市民写作与大众写作:如黄静芬的都市情感记实《新男女关系》,须一瓜和吴尔芬的犯罪心理小说,高和的长篇《花姑娘》,张宇的《妖娆无边》,黄橙的游记体散文等。
3.新移民写作:移入厦门的,如从泰宁到三明再到厦门的萧春雷,从连城到厦门的吴尔芬;从厦门移走的,如粲然和雷霆。
4.民间化写作:以民间诗歌群体的写作最具特点,他们以同名诗歌网站和民间诗刊《陆诗歌》为阵地进行诗歌写作,代表人物有颜非、子梵梅、南方、冰儿、陈功、江浩、威格、老茂、海中央、叶来、岸子等。他们的涌现,应了舒婷的一句话:“诗歌,成群结队地冲浪”(《最后的挽歌》)。
5.新历史主义写作:如黄绍坚的历史散文,曾纪鑫的“文化大散文”,此二人都有史学背景。
6.宗教写作:我称其为“心灵写作”,如俞新昌的佛学题材小说,吴尔芬的基督教救世小说《九号房》、《雕版》、《姐妹》等。
7.异域写作:黄橙的游记体散文写作,吴尔芬进行中的羌族题材长篇小说,均归于此。
8.学院式写作:丹娅的文化散文,李美华的留美散文和诗歌,袁雅琴的散文等。
以上算是厦门文学边缘化的几个表征。由于受到传统文学观念的持续影响,一些作者在文学创作中继续主张精英写作并仰慕经典,倒是给文学世俗化提出了一些精神警示。还有一些“红色”写作或者说是政府官员倡导的文学写作,有试图用文学来图解主流政治之弊,文学性实际不强。厦门纷纷有这样的作品出台。此乃“稻粱谋”所致,其实也不能怪罪作家。不过就连这样的红色文学,因为缺乏读者,它也被有限地边缘化了。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