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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但我不承认我是个“暴君”,因为更多时候,我和儿子是朋友。我们一起爬山、下棋、讨论问题时,从不把他当孩子。他亦如此。比如下象棋,无论当年我比他强势多少,他都不同意我让棋子给他;而我也毫不客气,每次都认真地对待棋局,很少刻意去输给他。而他也不需要这样的虚荣心。有时,我的好友丁明豪来家中造访,儿子也总是要与其下几局象棋,尽管不是对手,但也从来不接受对方让棋子给他。
我教育孩子从来不去阅读别人的经验,这可能是一大弱点。但我教育孩子时总是用些突发奇想的新鲜办法来“对付”他。在儿子小学时期,我应用的最典型的办法就是“还债记录”和“打工赚钱”这两种。
“还债记录”,就是为他作个“账本”,把为他一次性超过50元的花费记录下来,告诉他30年之后连本带利给我还清,让他从小知道什么是责任。不过这个办法实施不到半年就终止了,毕竟属于“游戏类”,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记录些琐碎的账目。
而“打工赚钱”的办法则应用了好久,且卓有成效。我给儿子制定了一个“打工”表格,把家里的零活儿按门类分出等级和价格,比如拖地每次1元、洗袜子每双1元、擦自行车每次2元等等,按劳取酬,自给自足。同时规定每次劳动前需要申报,需要批准,更不能重复劳作。小学时期,儿子的零花钱大多都是自己这么挣出来的。
看到儿子的积极性颇高,我又变本加厉,每月50元再聘请他做我的“私人秘书”,负责给我锤打后背、擦皮鞋、打字等,如果不是儿子在女作家李黑妮那里发现自己“上当”了,或许这个办法还会继续延续下去。
黑妮写小说,也写诗歌、散文等,出过6本书,一直称我为“五哥”,来往颇多。那一次儿子去她家时,正赶上小时工来工作。儿子一算,小时工每小时8元,倒也没干出什么。相比之下自己的劳动价值回报实在太低。于是回来与我“讨价还价”,最后我们双方没有谈拢,先前的办法也就自然废除了。
儿子很重视规则,比如我驾驶着没上牌照的汽车,想在无摄像、无警察的情况下“突破”时,总会遭到他的阻拦:你这种行为容易形成惯性,容易让人感到你没文化;比如我在外大发脾气时,他总是劝我要平和。
不过对于这样的批评,我还是要虚心接受的。
去年,我和妻带着他去山东一些贫困地区的学校考察,有的班级近百人,密密麻麻,条件极差;有的地方冬天没暖气和空调,夏天酷热无比。然而在他眼里,再苦再难的地方都很无所谓,都可以随时留下来就读。不过我还是没有忍心将他留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最终选择了临海城市的一所学校。
当我们将儿子孤独地留在那里,转身离开这座城市时,我和妻都心疼的落泪了。但是儿子没哭,他的坚定的目光里依然充满着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