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太阳
(2012-03-13 09:5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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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
分类: 凡来尘去 |
春天的风,少了尖利和萧杀。被阳光泡软时,竟是温存的。
术后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内,不能见风。今天,我狠狠饱吸一通。久违了!
邻居站着跟我说话,说我瘦了。原来你是圆脸,现在你的下巴都尖了,邻居说。
我笑。心里突然动了一下,是感动了。我想起我在一篇文章里写的:这世上,总有一些人记得你,就像风会记得一朵花的香。
我从没想过,我的邻居会记得我。平时,我们几无往来。
希望身体快点好起来。
你看,天都好起来了。
夜,不眠时,对着窗向外望,我被一个月亮吓着了。好多年的样子,我从未见过那么大一个月亮,爬上人家的屋脊。我就那么呆呆望着,不知身在何处,不知今夕何年。
让我就此消失了吧。
让我成为你的记忆。
这只是一刹那的念头。一刹那之后,世界还原成世界的模样。
躺在床上闲翻宋词。周邦彦被人批评甚多,譬如王国维就顶不喜他的,觉得他那首《少年游》委实下流。这真是千人眼里有千个哈姆雷特呢,我怎么就觉着那首词好得不得了,瞧瞧: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多清新。还有那娇娇怯怯的女子,怕郎走,想挽留,找着种种理由。且看她: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全她一个人在多情了,亲爱的人,你去往哪里留宿啊?看看,城上已敲过三更,天都这么晚了,霜浓路滑天冷的,你不如不要去。哎,你看这路上几乎都没人走路了。
全是商量试探的口吻,爱得如此真挚又小心翼翼。
此处的传说,说与李师师有关,全不作数。哪个朝代都有“长舌妇”。可恶!
断断续续地写点儿。时间不能长,身体吃不消。我竟不知道,我原是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啊。
天好起来,我也快好起来吧。惦念我的人那么多,我真不好意思再病着了。
新书可望在五月份出来。这次让大家等太久了。希望到时大家会喜欢!
手里接了另一本书。心里慌慌的,怕写不好。我努力吧!
拖篇春天的文字,让我们一起在春天里相亲相爱!
明日是我家那人生日。亲爱,生日快乐!祝福万年长!
醉太阳
文/丁立梅
天阴了好些日子,下了好几场雨,甚至还罕见地,飘了一点雪。春天,姗姗来迟。楼旁的花坛边,几棵野生的婆婆纳,却顺着雨势,率先开了花。粉蓝粉蓝的,泛出隐隐的白,像彩笔轻点的一小朵。谁会留意它呢?少有人的。况且,婆婆纳算花么?十有八九的人,都要愣一愣。婆婆纳可不管这些,兀自开得欢天喜地。生命是它的,它做主。
一个老妇人,站在一堵院墙外,仰着头,不动,全身呈倾听姿势。院墙内,一排的玉兰树,上面的花苞苞,撑得快破了,像雏鸡就要拱出蛋壳。分别了一冬的鸟儿们,重逢了,从四面八方。它们在那排玉兰树上,快乐地跳来跳去,翅膀上驮着阳光,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积蓄了一冬的话,有的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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