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与生命的浮想

之前对国庆长假的安排一直在犹犹豫豫,本来很想去江南的水乡,找个还算人少清静的地方...

现在看来当时的犹豫不决也许就是所谓的预感,前几日已得知外婆突发中风,本来还说好转的,昨天上午还去新疆办事处取水果,中午舅舅突然告知外婆中枢神经失调高热到41度,已完全昏迷,于是赶上930最后一班国航的飞机最后一张票回到家乡南昌,而父母舅母表妹也匆匆踏上南行的火车告别了国庆前夜的北京.

下了飞机打车却遇到红古滩国庆晚会的散场不得已只好绕道而行,看着远去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灯火,我淡淡的忧伤和焦虑仿佛是两个世界的偶遇.

终于赶到医院,看到已完全没有知觉的外婆浮肿的脸庞,昔日的慈祥和干练早已不见,冰帽,呼吸机,导尿管,监视仪器和吊瓶以及病褥完全将她的身躯覆盖,只有握住因高烧发热和中风引发颤动的唯一还可以活动的那只手的热度才可以感受到外婆的存在.我们都知道,现在完全是设备\药物在维系生理意义上的生命....

很久以来,第一次在没有网络没有电脑的病房里陪伴亲人守候黎明,期待几乎不可能可以让你畅想的奇迹.

虽然前日也没怎么休息,但我依然没有什么困意,06年外公去世后的情形似乎没有很久,今年清明我还回来扫墓,明天就是举国欢庆的日子,再过2天也是中秋月圆的佳期,外婆五个子女的家庭将在这时刻以特殊的方式重新团聚,人生的聚散似乎也不过如此.

我们努力,我们期许,最终,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走到一起.

清晨,当共和国动用其庞大的人力物力驱除北京的阴云,向世界国人展现其精心彩排的实力的时候,疲惫的我却终于一头倒下,希望就这样睡去,不再醒来....

这个国庆,我的心不在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