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是个令人臆想无限的词,尤其当把它放在一个特定的情境中,如对性的诠释上,就更加“模糊不清”了。艺术这种“模糊性”尤其适用于进行艺术的女星,在不少国人,相信绝对不会是少数人眼里,这种艺术创作,只不过是披着艺术的外衣,行出名之实。而这种公然在银幕上裸露的行径往往潜藏着个人欲望与野心,一些“事实”也佐证了这种观点,脱比不脱更能够一夜成名,成富。但中国自古以来,就将性视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强大传统习俗与来源于西方“艺术”角力,加上审查制度不明晰,使得性体现于中国银幕之上,屈指可数。且不说《天浴》要找替身演裸戏,担心毁了一生的李小璐,就连一向言词大胆的范冰冰,在《苹果》中不露点,不露臀部,还称这是她入行以来的极限。可见,“色”有多猛。
以艺术之名,在中国电影上袒胸露背深入人心的有章子怡、汤唯、郭柯宇等人,不少人都称汤唯是当中最为彻底、最为大胆的一个。我却不认同这种观点,像李安这样级别的导演,若要在内地找为艺术牺牲的女演员,在这个功利至上的娱乐圈,许多女演员会不请自来,在此,并没有贬低汤唯之意,汤唯在《色戒》中的表演是可敬的。我认为,比汤唯更大胆的内地艺术女星当属1995年《红樱桃》中的郭柯宇。在1995年之前,女性全裸,尚属中国电影禁区,可在当年,年仅17岁,正处于读书阶段的她就敢于在镜头前毫不胆怯地袒胸露背,这需要多大的心理承受力?何况与她合作的导演尚是未在影视圈大红大紫的叶大鹰。
《红樱桃》无疑是成功的,尤其对于郭柯宇来说。郭柯宇将楚楚这个惨遭纳粹将军迫害的女孩心理历程刻画得脉络清晰,丝丝入扣。在叶大鹰冷静稳实的镜头下,楚楚呈现被德国法西斯将军纹刻在她粉背上的法西斯鹰徽时,强烈的悲剧张力让人窒息,当真是一脱天下悲。
从某种意义上说,郭柯宇是中国电影一个符号式人物。《红樱桃》一方面让她一夜成名,奖项纷至沓来;另一方面恶毒的口水几乎把她淹没,无论是她窜红的速度,还是恶毒口水的重量都是时下《色戒》与汤唯所鞭长莫及的。郭柯宇以“身体”承受住了排山倒海的压力,开创了中国电影的一个新天地,尽管这个新天地仅仅是打开一个小缺口,露出一丝的阳光。
再次在《决不放弃》见到郭柯宇的身影,她比十二年前更加明眸动人,演技也越加精练。她的十二年,循循环环,似又回到原点。但此点已不同于十二年前《红樱桃》的原点了,郭柯宇以十二年来的行动破除了一些人的陋见,还在坚守着一种标准。一种演员的标准。郭柯宇不但在银幕上纯粹着艺术,在生活上也是一个纯粹艺术者。在事业如日方中之际,神奇隐退;及后,玩起了音乐;再后,又杀回荧屏,与八卦、桃色新闻绝缘。郭柯宇完全跳脱了围绕“脱”星所引发名与利,捧与骂的纠缠,证明为艺术献身只不过是演员的本份工作。
郭柯宇与艺术之间是划等号的。
郭柯宇犹如梅花,傲然独立,淡淡梅香,四处散溢。在艺术道路上,套用周润发一句经典话语:成功?我才刚上路呢。对于郭柯宇来说,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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